刘墨对一旁师爷道:“你去把刘义的文书拿来……”
师爷称是一声,经过徐清时也不行礼,白了一眼即离去。
刘墨坐定道:“别驾这等大人,你也敢说教训就教训,而且本官怎么记得,是你乱改别驾下发的政令?”
徐清冷笑道:“那依刘大人的意思,我这个正印官还驳回不料贰佐官的话喽?”
那师爷端了文书过来,直接给徐清甩了脸色,正眼不瞧地道:“刘大人的文书里说你重末轻本,与民争利,他才改了你的政令,没想到你却蛮狠不讲理,还打了他军棍,几近晕死。”
刘墨问道:“是也不是?”
徐清冷笑道:“一面之词,刘大人倒是信得快!”
“那你建商税司,免过路税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刘墨喝到。
“没错,这是真事!”徐清点点头。
“哼,商人都是见利忘义之徒,你徐刺史却给他们大行方便之门,此间是否有龌龊交易!从实招来!”刘墨一拍矮桌喝到。
“不收过路税,但收增价税,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你也好问,我听说你沧州城商人趋之若鹜,如此见利忘义之徒聚集在哪里,你沧州怕是早已经民不聊生了吧!”
徐清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刘墨倒是个颠倒黑白的好手。河间城边,不过十里的地方就有人人差点冻死,他却说沧州民不聊生,真是不知羞耻。徐清道:“你说我沧州民不聊生,不知你治所在的河间如何?”
“自然是欣欣向荣,家家欢欣了……”刘墨抚须说到。
“呔,我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徐清暴怒:“你去城外看看,有多少人埋藏在寒风之中!就本官这一路走来,就有了五六家塌了房屋还没饭吃的人家!”
哪知刘墨却振振有词:“哼,一群贱民罢了,本官不将他们往外赶就不错了。”
“汝为一道总管,当替朝廷安民守正,如今看见流民在外,不思安抚,反而加重征粮是什么意思?圣人说的博爱,你学到哪里去了!”
“什么?你怎么……”刘墨自觉失语,忙改口道:“哪里有加征粮,徐刺史你得了失心疯了吧!”
“好好……你说没有,你敢出去找百姓当面对质否!”
“你你你疯了,本官事物繁忙,哪里有那许多时间去管这等末流小事?”刘墨指着徐清,气得发抖:“再者说,想要接济流民,哪里来钱,哪里来米。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