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从小积极锻炼啊?”蓝京笑道,“恐怕站到詹书计旁边人家都认不出爷俩。”
詹泊咧嘴笑道:“我象我妈。”
“卟”
蓝京一口茶喷了出去,又笑了会儿道:“听詹书计说你对这个安排还不是太满意?”
“成天坐办公室我的骨头要生锈的,”詹泊直言不讳道,“我其实还想跑外勤。”
蓝京道:“关于工作我只想说一句,最危险的并非街头打打杀杀,而是意想不到时有人拔刀,基层环境的险恶、斗争的残酷难以想象。詹泊,从今天起我的命就交给你了。”
詹泊若有所悟点点头:“请蓝县长放心,只要我詹泊一口气在,都不能有人动到您半根毫毛!”
“嗯,下个月詹书计正式退了?”蓝京问道,在官场年龄是硬杠子,也是公开的秘密。
“爸爸就头疼我这个老大难问题,”詹泊不好意思骚骚后脑勺道,“这不,想来想去觉得放到佑宁最放心。”
蓝京笑道:“你记住,枯燥平淡将占据你绝大多数时间,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等到需要你的时候可别让我失望。”
“绝对不会!”詹泊敬了个标准的礼。
元宵节过后,省委人事大变动终于尘埃落地!
饶益伦如大年初三那晚所说,卸任省委书计后转任科协副主席(正部待遇),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曹巍接任省委书计可谓磕磕碰碰直到春节后仍存在变数,半个月时间他整整瘦了七斤,最终“衔接有序和保持稳定”主流意见占了上风,勉强通过这一任命;
省。长一职由上高省。长金全友接手,关于这个任命外界猜测纷纷,有人说尽管平级调动但七泽规模体量相当于四五个上高,还算重用;有人说虽然穷省到富省,毕竟耽误了最宝贵的时间,后面可能提拔不上去。
除此之外李鑫玉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京都平调金全友出于两手考虑,如果曹巍重蹈饶益伦的覆辙,那么可能两三年后就得靠边站,让金全友来干;反之也不算委屈金全友,毕竟这么摊子摆在这儿,不夸张说看惯了上高经济指标突然接触七泽数据,一长串数字都有点数不过来。
似乎有希望,但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想必金全友也很郁闷吧。
卸任那天饶益伦参加完干部大会便和家长乘坐高铁前往京都,没出席午宴以及按惯例的茶话会等送别活动,一刻都没停留,或许对他来说这样的结局是不甘且苦涩的结局。
曹巍听到消息后立即跟钟组部领导打了声招呼,火速赶到高铁站送行,这对老搭档一个字都没多说,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几乎所有退下来的大领导如果写回忆录,都会用“如履薄冰”四个字,因为地位越高风险越大,说不定哪天突然栽在本以为无关紧要或乍看风平浪静的环节,“一把手负责制”这时候便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事隔二十年,在京都领导的授意下饶益伦也口头叙述并交由秘书整理了一份回忆录,全篇十七万字可提及主正七泽的内容只有不到两万字,令得外界十分意外——二十年了,他在任时的省市两级领导全部退至二线,按说可以详细叙述当年种种决策内幕和人事任免背后的考量,饶益伦却全部回避,浓墨重彩都花在引进外资、推动工程项目等方面。
据说有位参与免去饶益伦省委书计职务的大领导看了回忆录后摇头叹息,说这个老饶还是不服气啊。
但也是点到为止,不再赘言。
接任省。长的金全友以前曾当过现正务院大理云家旭的秘书,又在素有“戴剃头”之称的三号戴灏手下干过,背景不可谓不硬——有人说这么硬为何没当上省委书计?老天,秘书出身一步步提拔到省。长也是祖上烧了高香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