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章道:“向老领导汇报,以前没怕过,现在更不怕,有首诗曰莫道谗言如浪深,莫道迁客似沙沉.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我相信时间终将证明真相。”
“文章身子骨弱,其实骨头很硬,我没推荐错人呐,”艾保华感慨地说,“有时间也去看看长述吧,这次他受的委屈比较大。”
“下一站就去长述书计家,”郭文章道,“老领导始终排在首位。”
艾保华满意地笑笑:“我这人啊就是念旧,按说这把年纪了也不算啥,偏偏还被挑出来说事儿,岂不怪哉……文章放心,不管怎么演变七泽永远属于七泽人民,谁都拿不走。”
离开时郭文章的专车在山道上与张寓宸的专车擦肩而过,都假装没发现对方,连招呼都没打一下。
在张寓宸面前,艾保华的态度与郭文章有着微妙的差别,原因很简单,郭文章在他任期内成长,又是他力荐给饶益伦,包括市委书计到副省。长这一跃也有他的因素,不夸张说相当于“亲生的”;张寓宸则有些复杂,得以出任衡泽市委书计确如外界所说存在多股力量博弈的平衡与妥协。
“寓宸要考虑到日后进步啊,关键时候可不能跟我这样的老糊涂走这么近,”艾保华打着哈哈道,“眼下峨山属于是非之地。”
张寓宸道:“老领导言重了……老领导,我就说六个字——做人不能忘本。”
“很简单的六个字,问题是很多人做不到,或者明明能做到却装佯,”艾保华深有感慨道,“寓宸到衡泽一年了吧?”
张寓宸道:“时间不长,事情很多,衡泽确实是七泽的后进生。”
艾保华洞若观火道:“从小惯大的孩子,不成器!寓宸你跟文章不同,不适宜在那里安营扎寨,明年顶多后年要想方法离开,这一点,你要多跑几趟京都。”
“关键还靠老领导关心。”张寓宸诚恳地说。
艾保华摆摆手:“我嘛恐怕到时更说不上话啰,不过,只要能说上一两句肯定会说的……”
大年初四直到正式上班,蓝京都和秦铁雁一起跑乡镇,期间突然接了个电话回到车上表情有些古怪。
“咦,是不是碰到难题了?”秦铁雁试探道。
“詹周五,为那天没接电话打招呼,说是家庭矛盾光顾着生气了。”蓝京含糊道。
秦铁雁表示不信:“你个七品芝麻官儿,人家厅级干部、市委常委想接就接,不接说明工作忙,还用专程打招呼?”
蓝京道:“等你当上县长就知道主正大员的份量了。”
“哼,臭美!”秦铁雁悻悻道。
隔了好一会儿,蓝京幽幽道:“市里安排了一位异地交流干部,我在考虑到公安局负责内勤,还是城市执法内勤。”
“为什么强调内勤,女孩子?”秦铁雁好奇道。
“男的,退役特警,身手还很不错,但就是太能打在别处惹了不少是非。”
秦铁雁头摇得似拨郎鼓:“不要惹祸分子,我这个尽惹祸的领导不能再找个惹祸下级,再说还是干部……交流过来提拔副科?”
“正股平级调动,可见原来惹的祸有多大。”蓝京悻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