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愈是抓不到人,蓟城的局势就愈发地凶险。
早间才搜捕过一番,不到日暮换上一拨搜查的又来。
魏宫嫁妆原本这一两日就该来了,但因了这连日的雨耽搁了脚程,又平白地延搁了好几日。
等得人心慌意乱,焦躁不安。
有时听楚人说,“如今有两拨人,明着的一拨要抓君侯,还有一拨人暗中追查姑娘。属下听过他们说话,说查到便杀,不就活口。”
有时又听楚人疾疾冲进来禀道,“君侯快走!虎贲在抓用药的人!”
狡兔三窟,换过几个地方。
原不敢再许公主来,但见章德公主仍旧孤零零一人守在原来约好的地方等着,一等就是大半个晚上,楚人不忍,只好再把她带来。
章德公主再来的时候,却平添了几分愁绪。
她说,“小七,魏宫的嫁妆来了。”
这是好事啊,他们一直在等魏宫来人。
然而章德公主说起这话的时候,眼里却再没有数日前的欢喜了。
小七便问她,“大表哥来了吗?”
章德公主笑着摇头,“他没有来。”
自三月走后,大表哥便再不曾来过燕国了。
走得时候说总要来接,却没有给一个日子。就让人等着,让人苦哈哈地等,从春等到夏,如今眼看着也要入秋了。
她见了章德公主神情落寞,心中十分不忍,只能宽慰她,“大表哥是这样的人,他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轻易开口。但凡他开了口,就一定做得到。我与大表哥在一起有很多年了。。。。。。”
小七仔细想着,仔细算着,一身的伤使她脑中空荡,不怎么能想清楚。
“有五年了,这两年虽不在一处,但知道他还是从前的大表哥,他从来也没有变过。我信他,公主,你也要信他。”
章德公主是多么好的人呐,她不过安慰了这么一两句话,她便欢喜了起来。
“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但我是信你的。你说他会来,那我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