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仰起脸来笑,“什么都不做,心里不踏实。”
她想,她总是要给自己找点事做才行。
肉是什么都不必做的,肉专供人享用,做个容器便是。
但若要做人,那就得做事。
她不会被阿拉珠小瞧了去,她要让阿拉珠知道,她不需要什么名分,她留在公子身边,不是靠着一副躯体。
没有母家做后盾,那她凭着一双手也要挺直腰杆做人。
不等他再说什么,她已抬起他的脚来褪去了鞋袜。
公子生来好洁,他的双足亦是十分干净,她的一双手在他白皙的足底轻柔地濯洗着,好使他得以在多日的疲累后得到片刻的舒缓。
她从前便说过,她很会侍奉人。
依稀记得什么时候好似有人在耳边说过,“我亦能为你濯足。”
如今时移世易,再也不去肖想了。
她不但为他濯足,还去收拾他的长案,铺展他的卧榻。
她有事可做,因而甘之如饴。
偶尔抬眸,见他兀自坐在一旁怔怔地望她,那一双凤眸神情复杂,好似夹杂了许多情绪,烛花摇影,愈发映得他神色不定,辨也辨不分明。
她还在榻边捡到一枚粉色的琉璃耳坠,那耳坠实在漂亮,在烛光的辉映下每一个边角都熠熠发光。
那是阿拉珠的耳坠,晌午的时候小七还见过。
如今竟遗落在榻旁。
那必是饮完了马奶酒后,在这大帐之内尝试了房中秘术。
却也没什么好难过的,他娶了夫人,便总会有这一日的。
小七捡起来,乖顺笑着还给了那人,“公子,夫人的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