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还催呢,说好几个月过去了,怎么珠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阿翁他老人家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好一会儿过去,仍未能听见那人说话,却听阿拉珠娇笑了几声,柔声细语说道,“珠珠来之前,姨母专门差宫里的老嬷嬷教习房中秘术,表哥若不愿,便叫珠珠来试一试吧。。。。。。”
小七听得懂这样的话,因而不敢再听下去。
见裴孝廉正朝中军大帐走来,哑婆子也已经朝她招手了,她忙下了石阶避开裴孝廉回了营帐。
哑婆子拉她回了矮榻坐下,又往炉子里添了炭,食案上又是四碗汤药,一碗参汤,还有一只小碟,里面盛着两片桃干。
小七怔怔地坐下,一碗一碗地饮下汤药。
那药多苦啊,每一口都苦到了心坎上。
饮完汤药便卧下了,哑婆子端着桃干比划着要她吃,她也没有吃。
总又有半个时辰过去,才听见阿拉珠言笑晏晏地出了大帐,那细细密密的银铃铛清脆悦耳,一声声的也都敲打在她的心坎上。
人家都有母家仰仗,唯独她是没有的。
她孤零零地飘着,就像一个游魂。
原还能腆着脸去大帐侍奉,如今终究是不好再去了。她只叮嘱了哑婆子一声,“公子若有吩咐,哑婆婆叫醒我。”
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好不容易睡过去却又不踏实,就这么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地等着,但这一日中军大帐并无人来召她侍奉。
午后又有将军们进帐议事,不久又听见他与将军们一同去了演武场,约莫一个时辰才回来。
小七心里犹豫了许久,她想,她总该去侍奉的。
这样想着,便整理好了衣袍,又洗净了手,这才移步去了中军大帐。
上了石阶,却不好擅闯,因而依旧候在帐外等待召见。
侍卫通禀之后很快挑起了帐帘,小声道,“姑娘请吧。”
此时天光将暝,已有人在帐内掌灯点烛,许瞻正倦倦地靠在矮榻上,很快又有人端来了深口蟠螭纹兽耳铜鉴,内里盛满了白袅袅的水,似是已经准备濯足了。
小七忙上前去,在铜鉴一旁跪坐下来,轻声道,“小七侍奉公子。”
那人道,“你身子不好,不必来。”
小七仰起脸来笑,“什么都不做,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