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好似有人正拦腰抱她疾步前行。
熟悉的雪松香就在鼻端,她从前多贪恋这宽阔坚实的胸膛呐。至少直到在栖霞,她亦是十分怀念。
她也不知此时的怀抱究竟是真是假,只是委屈地抽泣起来,“公子……”
她想起方才父亲问她,“谁家的公子欺负小七啊?”
她恨不得此时就抓住眼前的人去向父亲告状,告诉父亲,“就是他,就是这个大坏蛋。”
父亲必会给她好好出一口气,若父亲不能,父亲那个客人定然是能的。
那客人身上带的刀可不是普通的刀,那人,便也定不是普通的人。
可她眼皮沉沉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又怎么抓他去向父亲告状,她轻叹一声,“公子不要欺负小七……”
抱她的人好似微微一顿,她好似听到那人亦是温声应了,“不欺负。”
她抓紧那人的衣袍,从而更加靠近几分。
那人又道,“不再欺负小七。”
小七好像找到了自己的路。
不做山,做水。
而她的身子远比她的脑子更加清楚如何做水一样的人。
如何去滴水穿石,如何去劈山凿河。
她在朦朦胧胧中勾住了那人的脖颈。
那人一僵。
她不知道此时到底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但她的身子的的确确地比她的脑子先一步行动了。
这也许是她从前想做,但却从来不敢去做的事,但趁着此时,她便这样做了。
那人的怀抱比先前更加牢实,似乎还在微微叹息,“小七。。。。。。”
她连连打着喷嚏,喷嚏声是真切的,那人胸膛的起伏亦是真切的。那便当成真的,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她想,你瞧,小七,公子是好哄的。
他从不是一个难哄的人,那你从前为什么不能好好哄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