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笑了一声,“她是细作。”
小七愕然,“什么?”
那人平和说道,“她是燕国的细作。”
小七恍然一怔,许蘩也走了她的老路吗?
她走的分明是一条最坏最糟糕的路呐。
见她怔忪,那人便笑,“燕国势强,你当她的和亲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他顿了片刻,“她在监视魏宫。”
小七心里一凛,“公主可为燕国传递过消息?”
那人只是垂眸望她,并不答话。
他不说,小七便当没有,因而追问,“若没有,怎么能算细作?”
那人仍旧垂眸望她,不说一句话。
不,不对,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那便是许蘩为燕国传递消息,甚至被魏人抓了个正着。
小七心头一跳,“大表哥对她做过什么?”
那人安然如故,“做对一个细作该做的事。”
小七心里咯噔一声。
扶风报信那一夜,公子问裴孝廉,“潜入燕国的细作都是如何处置的?”
那时裴孝廉笑道,“唯割舌断肢,做成人彘,悬于门楼尔。”
公子便又问,“可曾有过女细作?”
那时裴孝廉冷笑,“自然有,无非是先奸后杀。若是运气好的,便毒哑挑筋扔去慰军,何时死了何时算完。”
敌国细作能有什么好下场,燕国如此,魏国亦是如此啊!
她没能被毒哑挑筋先奸后杀,是因了有公子。
但像公子这样的人,世间却不会再有第二个。
百年征战令魏燕两国多年交恶,结亲不过是个缓兵之策。沈晏初是为了魏国甘愿牺牲掉一切的人,因而她能在燕国脱身,但许蘩只怕不能。
她眼眶一酸,为许蘩滚下泪来,死死抓住沈晏初的双臂,几乎是低吼了出来,“大表哥是君子!”
“君子又怎样?”
“君子怎么能做那样的事!”
那人挑眉,“哪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