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了几乎一整晚。
她承受不住每每要哭,却想到他并不喜欢哭,便强忍着咬住唇不敢出声。
她的身子还是她唯一有用之处,她不愿惹他厌弃。
双手死死地抓着木地板,一身的薄汗,浑身酸软得几乎要散了架。
颈间一疼,他似狼一样在她脖颈上用力噬咬,小七疼得逸出声来,“公子。。。。。。”
她若不叫他还好,她一开口越发地催情发欲。
那宽大的掌心,细长的手指在她肩头的“许”字烙印上反复摩挲,好似一松开手,那烙印就不见了似的。
这烙印是要跟着她一辈子的,就如同她自己,若他不弃,大约亦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
总觉得这一夜与寻常不同,但到底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直到曦光乍现,那人才兀自停下。
这白玉雕珊瑚屏后的木地板早已是泥泞不堪,她顾不上小憩,慌忙用袍袖去擦拭这满地的狼藉。
小七不知道旁人是怎样的,但却知道他有洁癖,而她每一回都要弄脏他的卧房。
她借着烛光,小心去察看那人脸色,生怕她的不洁令他心生不悦。
烛光下那人好像并没有不悦,却也没有满意的神色,只是坐在一旁默然看着。
眉如墨描,似远山般深沉,仿佛压抑着万般心事,却并不曾责怪什么。
擦得干净了,她便抓好衣袍缩到一旁,低低地垂着头。
此时已是钟鸣漏尽,人寂影残。
长夜将完。
那鎏金花木窗外天光渐白,青瓦楼飞檐上的异兽逐渐能看得分明,蓟城寻常人家的鸡又开始喔喔打起鸣来,带起西林苑一片吠叫。
亦是那人打破了这夜的宁静,“恨我么?”
她低垂着头,长睫翕动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宁。
是恨过罢?
被他粗暴侵犯的时候。
被他捆缚笞打的时候。
被他锁在笼中的时候。
被他摔碎玉环的时候。
被他囚在暴室的时候。
那时一定是恨过的。
可相比起她犯下的罪,这点罚实在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