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吉礼程序快要结束了,水鹊被送入新房中。
早在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先静观其变,如果那老翁非要什么儿媳,肯定会潜入新房来见新娘子,以雕刻木人,涂钦午和眀冀在外宴客时,时刻留心老翁的动静。
水鹊只要在新房里等待他们的信号就可以了。
红帐幔,软被褥,床里还堆着喜果。
水鹊有点饿,他捡了一颗红枣嚼了嚼。
新房在屋子最里侧,外面的交谈声不怎么能听见。
水鹊不知道等了多久。
忽而有一道稳当的脚步声,那人推门而入,红烛轻摇,水鹊垂着脑袋,喜帕还在头上,他只能看见地面上一个高大影子。
沉默地走近了,一身酒气。
“眀冀?”
水鹊试探道。
无人回应。
他于是自己掀起了盖头,看到果然是眀冀,蹙起眉,问道:“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那老翁如何了?铁牛还在外面盯着吗?”
酒气熏人。
眀冀平日里很少沾这玩意,酒量不好,如今连神色也不似往日镇定,颇有一种迟钝的沉滞感。
直愣愣看着他不说话。
很漂亮。
掀了盖头的小新郎。
睫毛垂垂似鸽羽,眉间贴了花钿。
因为不满,双目俏生生地盯着自己。
水鹊找了找,桌上没有醒酒汤。
眀冀喝醉的情况,本来就在计划外。
高大青年走过来,亦步亦趋跟着他,也不说话。
身上除了酒气,还有温醇的木沉香。
见水鹊坐回床上,他也跟着坐在床边。
水鹊犹疑地问:“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好看。
眀冀沉默不言地盯着他。
在水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薄唇忽而覆盖在他唇上,如兽一般轻轻舔舐。
水鹊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