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西的府邸,也没第一时间见水鹊。
八月齐朝槿要到苏吴府去考试,坐牛车需得一日的车程。
水鹊没想明白魏琰为什么到了长州县还日日给他写信。
他同齐朝槿说,坐牛车太累,不要陪他去苏吴府了。
齐朝槿把家里的储钱坛子给他,自己只留了路上要用的盘缠,“你不会做饭吃,我向刘大娘子说了,你可以到她家吃饭,回来我会给钱。若是想到县里吃,就从坛子里拿钱。晚上睡觉要关好院门。”
水鹊小鸡啄米地点头。
这个时节总是多雨,齐朝槿前头刚往苏吴府去,水鹊穿了避雨衫,带上笠帽,悄悄地上门找魏琰。
这人一直没来见自己,可别忘了到时候还要带他上京的。
守门的小厮进内院去报,魏琰一出来,就见着了青绿避雨衫湿漉漉的水鹊。
小脸绷着,上来就质问他:“你莫不是变心了?怎么光给我写信,不来见我?”
魏琰是天大的冤枉,他急急地上来解释:“我怎么会变心呢?我、我都和你牵过手了,除了你,没人会要的了……”
“……”不知道和别人亲了多少次嘴巴的小郎君欲言又止,视线一低,转而问道:“你腿脚怎么了?”
故意忍着没去找人,结果还是给发现了。
魏琰闷声道:“剿匪回来的路上,暴雨遇上了垮山,压着腿了。”
现在走起路来有些跛脚,显得滑稽,所以才忍住了没去见水鹊的。
他问道:“我要是以后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吗?”
眼巴巴地看着水鹊,像只担心自己被主人抛弃,要流浪街头的大狗。
只是伤了腿,没伤着脑子就没问题。
水鹊松一口气。
可别忘了他的任务。
于是嗯嗯两声。
过了一会儿,又关心道:“疼吗?这严重吗?”
魏琰:“没事,算不得什么,过个半月就会好全了。”
那还赶得及在桂榜公布后上京。
水鹊彻底放心了。
他将避雨衫客气地递给家僮,亲亲昵昵地上前,扶魏琰往里头去,“那你少些走动,快快把腿养好了。”
水鹊才及他肩头,也不知道怎么长得,他说不上来,又瘦又肉,总之软软的一个,魏琰根本不敢将重量放到他身上,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压坏了。
想了许久的甜香因为紧贴着的距离,萦绕在鼻间。
魏琰心痒痒的,强迫自己往严肃的话题上转,“虽说受了点伤,不过垮山冲出了山匪营寨附近的乱葬岗,寻到了许多当初被劫货后又被杀了的行商尸首。和府衙报的案子基本都一一对上了,不过有一家没人认领,似乎是一家大小都没了。”
“梁百户寻人来验骨龄,其中一具尸骨却是还未及冠,年纪约摸和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