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于她在深宫中那么多年,终究是被父皇母后护着多。她明知天下人心难猜的,终看错了人。
“谢南川。你可知你为何痛苦?”
姜晏乔重新拿起剑。
她微妙谢起了一次次的死亡。那些死亡让她不再着迷谢南川,不再心心念念想着谢南川,又很难彻底为了谢南川而陷入深邃黑暗。
哪怕死亡已拉她入黑暗。
她平静说着谢南川:“因为你既不够善,也不够恶。你只是平庸而虚伪。哪怕你执着的爱,也不过是因她唯一能证明你是你而已。你这一生,活得毫无意义,死得没有价值。”
谢南川不堪中挣扎质问公主:“难道殿下不会痛苦吗?您最重要的日子已如此——”
在场守着的侍卫们几要听不下去。
一个侍卫忍不住将刀拔出了一寸。怎这人妄图刺杀公主,还能如此嚣张?
“我本因无知而痛苦。”姜晏乔如此说,“现在不了。我身上挂着公主府无数人性命。天下百姓因我而从父皇朝廷处得了利。我活得有意义,只是死在你手中,没价值。”
就像群龙不可一日无首,天下不可一日无君。
姜晏乔知道自己是没做过什么大事,只是公主府的人,已在她名下。她死,公主府上上下下,尤其知潼,注定覆灭。
她想着:如若她再死,接下去,她会尽力让她的每一次死都有价值。
总比像谢南川这样好。
屋外,云嬷嬷的声音传来:“殿下,吉时要错过。”
姜晏乔回道:“无碍。”
“季将军。驸马与吴二小交给你了。”姜晏乔不再为了谢南川停留。她转身向屋外走,迈出两步,又停下,“与我一道进宫。这桩婚事不必留着。”
宫门未落。
现在进宫还来得及,只是到时出来不一定赶得上。
云嬷嬷站在门口,能听见公主的声音。
姜晏乔一打开门,云嬷嬷立刻躬身挡住公主去路:“殿下,今日您成婚,怎可此时入宫?这不合规矩。”
云嬷嬷开门一瞬瞥见了屋内状况。
她知道知潼必是万事都顺着公主意思,季将军武将一名,没有文官心眼。
她连忙细细解释:“不论驸马犯了什么错。婚事已到这地步,若是闹出别的事端,必让其他公主往后难出嫁。”
一个算好说话,名声算好的永乐都如此,其余公主又会如何?
“您这一会儿不嫁,一会儿嫁。没去谢家祭拜,晚上又去宫里。陛下和娘娘必认为是您任性,容易驳回您的话。谢太师子嗣门生在朝中人数不多,但也不少,他们自会站在驸马这边。认为是您骄纵,污蔑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