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迅速免了他们的礼:“爱卿请坐。”
庾晚音对小组会议很熟悉,自行在下首找了个位子坐了,还摆好了笔墨,准备做笔记。
却没想到李云锡抬起头来瞥见了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道:“贵妃娘娘也在?”
夏侯澹:“怎么?”
李云锡轴劲儿又上来了,积极找死道:“微臣恳请娘娘回避。”
夏侯澹:“?”
岑堇天看不下去了,扯了扯他的袖子。
李云锡理也不理:“当日舟内娘娘旁听,已属僭越,今日竟入了御书房,后宫参政,成何体统!”
夏侯澹顺手就将茶盏摔碎在他脚边:“滚出去。”
李云锡好像很期待这个机会彰显傲骨似的,眼含热泪跪地磕头道:“陛下,臣愿死谏!”
夏侯澹:“……”
他堂堂戏霸今天居然遇上对手了。
庾晚音哭笑不得。
她看过原文,知道李云锡就是这么个狗脾气,坚信天下就属自己最正义,理想是一头撞死在大殿上芳名永存。
于是她慢条斯理地翻出手心,抚摸了一下还未完全脱落的结痂:“刚才忘了问了,李大人那日落水之后,伤势如何?而今已大好了吗?”
李云锡:“……”
庾晚音伸手给他倒茶:“李大人消消火气,再谏不迟——哎呀,”她手一抖,将半壶茶水泼到桌上,一声长叹,“这只手算是废咯。”
李云锡:“……”
庾晚音泼泼洒洒倒了半杯茶,亲自起身递到他面前:“李大人先喝着,那本宫就先回避了。”
李云锡:“…………”
“晚音!”
夏侯澹痛心疾首道,“你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朕全看在眼中,何必理会这忘恩负义的小人?”
庾晚音凄然一笑:“臣妾是女子,这家国之内,怕是没有容身之处;大恩大义,也与臣妾无关吧。”
夏侯澹:“你坐,坐到朕身边来,连这点道理都捋不明白的家伙,想撞就让他撞死吧。”
李云锡整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半晌憋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