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何必试我?谢永儿恐慌之余,生出了几分委屈。自己全心全意为他打算,到头来却换不来一句坦言。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深了。
夏侯泊:“永儿能不能算一算,陛下在计划着什么?”
皇帝?谢永儿愣了愣:“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原文里的皇帝基本啥都没干,就是吃喝玩乐等着被推翻罢了。
难道说他最近做了什么事,但自己看完原文忘了?
谢永儿怕端王觉得自己划水,补充道:“有些东西是算不出来的,能算到什么要看天意……其实,准不准也要看天意。”
庾晚音哄走了端王,低调了几日。
藏书阁还在修缮中,她无书可看,只能躲着练练字。夏侯澹有时会陪她一起练,但也不是每天。
为了方便监视谢永儿,他现在的戏份是“在白玫瑰庾贵妃和红玫瑰谢永儿之间来回摇摆”,今天给你赐点首饰,明天推她荡个秋千。宫人都知道,暴君的春天来了,连脾气都好了些许。
然而事实上,在私下共处时,庾晚音很久没找回当初吃小火锅的那种闹哄哄的温馨了。
端王找她打听北舟,摆明了要逼她当间谍。
她越是拒绝,端王就会越忌惮夏侯澹。等他意识到庾晚音不可能为己所用时,就会痛下杀手,如同对胥尧那样。
所以现在……她要当双面间谍了?
她区区一个社畜,哪来的本事干这个?而且,两个夏侯,一边是铁恶人,另一边她现在也摸不准了。
那天湖里的刺客确实是端王派的。
但他又不是真的开了天眼,到底是如何找去湖边的?会是夏侯澹有意引他过去的吗?
庾晚音倍感孤独和心累。
夏侯澹明显感觉到了她的回避,却没说过什么。
这日他带庾晚音进了御书房,将看守的侍卫都换成了暗卫,这才低声道:“那五个学子都顺利入朝了,在各部混了几个小官职。今天叫来两人,开个小会。”
李云锡等人或通吏治,或善财政,但个个出身低微,既找不到门荫的路子,也通不过形同虚设的科举。
所以只能由夏侯澹出手,替他们改了姓名,假托一个身份,再送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拿去纳粟买官。
放在以前,学子们听说要用这种方式当官,一定会嗤之以鼻,啐一口再走。
但经历了那场湖中事件,他们显然成长了。
来的人是李云锡和岑堇天。换了朝服,戴了官帽,瞧去与当日布衣飘飘的样子判若两人,已经有社畜那味儿了。
夏侯澹迅速免了他们的礼:“爱卿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