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是姨娘的闺名。
岑夫人狐疑,“我不曾收到那些,你莫要诓我?”
“我诓你做甚,当年你我定下亲事,你便回了水乡老家待嫁,一去就是一年多。”
她来皇城探亲,他对她一见钟情,分开那样久,他思念得紧,便想着给她写信,当时血气方刚,信里便写了些情意绵绵的诗句以寄思念之情。
“但我怕你嫌我孟浪,信便没送出去,之后我们成婚,那些信我也没好意思给你看,许是叫杏儿收去了。”
岑大学士说完,头也低了下来,怪他竟将这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又补充道,“我少时好显摆,见同窗双手皆写的一手好字,不甘落后,也用左手练了一段时间。
但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加之学业繁忙,便弃了没再练。
如今想来,杏儿练的大抵是我当年用左手写的那些字。”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岑夫人的眉头越蹙越紧,她凛声吩咐道,“老三,备纸研磨。”
能证明姨娘清白,岑岫飞快将东西搬来,拉着岑大学士,“爹您用左手写几个给母亲看看。”
岑大学士想装一装父亲的威严,但心虚得厉害,只得左手拿起笔,写了姨娘那些诗句里面的一句。
写完讪讪道,“实在是时间久远,后又诸事繁忙,老夫忘记了。”
姨娘那些诗句字迹是何模样,岑夫人深刻脑海。
岑大学士写的这几个字,不说与姨娘的十成相似,起码也有八成相似。
真相一切大白。
岑夫人突然愤怒地将那纸丢进岑大学士怀里,“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渣男!
老渣男!
允诺了杏儿要教她练字,却不兑现承诺。
给她写的情诗,还有左手的笔迹都忘得干干净净,可见在这老渣男心里,自己这个正妻也没多少分量。
亏得她和杏儿心里都有他,到头来,她们都是被负的那个,早知如此,她和杏儿又何须为了个破男人苦了自己一辈子。
“夫人……”
岑大学士面有委屈。
“练字这样小的事情,若是老夫忘记了,杏儿提一提,老夫也不是不会教啊……”
他心里则嘀咕了一句,果真是女子难养。
岑夫人和他夫妻一辈子,如何不知他心里的想法,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