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管事又笑了。
今年庄子上不打算请裁缝娘子了。
各家各户都有会针线的妇人,对于农田里的事情她们平日里做得不少,但丰收之时还是男人更好用,是以沈管事便让善缝纫的妇人留在家中,又问丹娘支取了今年冬天的份例料子与棉花,打算自己动手,给庄户众人一人一身新。
这剩下来请裁缝娘子的钱,就化成大钱,每户人家分一点。
参与做衣裳的妇人额外再多拿一些,如此便无二话。
丹娘听后,一阵感慨。
有道是劳动人民有智慧啊,有了条件后,还这样淳朴踏实,真是叫她说不出来话。
她也不会什么虚的,只叫翠柳开了库房,又让沈管事带了一批料子回去。
做完这些事后,天就一下子冷了起来。
还未到冬至,雪就已经下得很大了。
飘飘洒洒、如鹅毛一般的雪花落下,很快就给圣京城笼上了一层素银的外衣。
抚安王府里的火盆子、地龙都起来了,内外两院是一样的待遇,丹娘每年都让专人专管这一项,今年也不例外。
晨起料理庶务时,就多了一项每日支取炭火的麻烦。
丹娘很想让底下的人直接领了银子去买,回头凭着账本过来多贴少补就是。
这话说给沈寒天听,却换来了男人一阵笑。
她还一头雾水不理解。
他抬手刮了刮妻子的鼻尖,道:“府里难道只有置办炭火这一项出项吗?”
“不是啊。”
“其他的出项是不是也有专人来管,专人回话的呢?”
“这是自然。”
“那就是了,凭什么炭火这一项就要免了杂事,你叫其他管这事儿的管事奴仆怎么想?若是一视同仁,你这当家主母不就成个花瓶摆设?”
沈寒天的话让她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