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玉姐儿睡着了。”
最后那一连串的不快都被揉碎在唇齿间,直到外头南歌在问晚饭摆在哪儿,丹娘勉强推开沈寒天。
用饭时,男人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比起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县主,你还是该多想想你娘家的两位兄长。”
“哪两位?”丹娘莫名。
“自然是岳父最最得意的那两位。”
“他们如今也算顺风顺水,平步青云了,如今还年轻着呢,就外任归来,成了半个京官,风光无限,需要我想着他们作甚?”
说起来,宋竹砚与宋竹砾兄弟二人真的算是运气很好了。
如他们一般的年轻人,哪有今日这样的地位。
丹娘心里清楚,不管自己对这两位兄长多么无感,平日里多么缺乏走动来往,他们都是她在娘家的靠山——至少在旁人眼里是这样。
是以,两位兄长仕途越顺遂,对她来说越好。
沈寒天道:“前几日,有一同僚与我吃酒谈天时说到一件事,说三舅兄在白云书院的谈论诗词时,提起了一段文章,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人家却听出来了,那是蒙山书册里的内容。”
蒙山书册……
这是丹娘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先前在吴大娘子说的故事里,也有这么一词。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她心头略沉了沉,试探地看向丈夫。
沈寒天了然,轻轻道:“蒙山书册是前朝留下的一本古籍,里头有经史子集四卷,武皇帝在位时,便下令毁去蒙山书册,大约是因为里头有些对当今皇室不利的内容吧……也不好随意传阅。”
她明白了。
大概就是迷信之类的,生怕这样的说辞会动摇皇室根本,从而不利于整个国家的管理。
其实历朝历代,都有这样的事情,并不算稀奇。
让丹娘觉得有些不妙的,是宋竹砾掺和在其中。
若是宋竹砚,以他那个谨慎的性子,反而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二哥哥恐怕根本不会碰这些个东西,宋竹砚才华远不及胞弟,但要论官场行走、为人处世,那真是比这个双胞胎弟弟强了不知多少。
就是因为宋竹砾那个洒脱不羁的性子,才叫人不安。
丹娘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