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什么,我才不心疼,她自己都是当娘的人了,若是还那么莽撞不稳当,往后我不在了,谁又能护得住她?”
说罢,她自己顿了顿,“可老天这不是还没收了我这条老命,少不得要替那丫头多看顾着些了。”
奚嬷嬷忍笑,没有揭穿老太太前后矛盾的话。
正如宋老太太所言,抚安王府里一堆事情。
一个年过完,积压了好些乱七八糟的庶务,少不得要丹娘一一过目,再上下整顿。
好在,这些事情都有章法,她又手段凌厉,颇有些雷厉风行,不出两三日便已妥当。
庄子上又忙着春耕了。
今年沈管事给了另外的建议,说是原先种什么收成都不太行的旱地,改种桑树棉花等作物,问丹娘是否可行,给拿个主意。
丹娘招来了沈管事为首的一并数人,除了沈管事以外,其余的人都是在庄子上有些管理能耐的,也在过往的一年里做得可圈可点的,与他们细细商量后,她最终拍案决定——就改种桑树棉花。
正巧,庄子里也有会料理这些树木的农人,沈管事在来之前就统计拟定好了名单,一并交给了丹娘。
这一忙活又是大半日过去。
送走了众人,正屋里开始摆中饭了。
丹娘说了一上午,嗓子都哑了,连灌了三碗茶水才缓过劲儿来。
新芽心疼又无奈:“夫人,您也太操持过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庄子上的事情虽然重要,但也没那么急吧,瞧您累得……今日中饭又晚了小半个时辰。”
丹娘轻笑:“我晚一点不要紧,顶多睡一觉就行,可庄子上却慢待不得,还是紧些个好。”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用罢了饭想好好歇个午觉的,外头又来人送口信了,那小厮火急火燎地要见抚安王府的大奶奶,正跪在外院的那堵门前头不肯起来。
尔雅得了信,赶紧来报。
可怜丹娘才刚刚褪去了外衣,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她秀气的眉尖微微蹙紧,“谁家来人?”
“是王家,说是……他们家姑奶奶闹得不行,家里捂不住,哭着嚷着要夫人您过去一趟,还说什么……那姑奶奶寻死觅活,都快闹出人命来了。”
丹娘:……
具体什么事还不知晓,但她很清楚今儿自己的午觉算是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