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抿了抿嘴角:“话说了这么多也不嫌累着,赶紧坐下来吧。”
宋恪松忍了忍,到底没有当众给老妻难堪,只是脸上的笑容多有些僵硬。
人到的整齐,这一天的回门宴也格外热闹。
谢诗朗似乎是想通了,愿意从那高高在上的神坛走下,与竹砚竹砾相谈甚欢,甚至还有与沈寒天攀谈的一员,只可惜被宋老爹抢先一步,未能如愿。
略吃了几杯酒,丹娘见前头还闹腾着,便去后头瞧老太太去了。
老太太年纪大了,今日也就受了新孙女两口子的一杯茶,又给了见面礼,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屋内。
见丹娘来了,她忙不迭地让小厨房备饭菜点心来。
“瞧老祖宗忙得,好像孙女来一趟都跟打秋风似的,又吃又喝又拿的……”丹娘轻笑。
殷红的唇角微微上扬,不见些许喜色,倒是有着浓浓的惆怅。
有些话她们祖孙俩不必说透,彼此都心知肚明。
老太太知道自己往后怕是很难回到抚安王府与心爱的小孙女一道同住了,是以每次丹娘来一回,她便要将那些个好东西都送到她跟前,就连过往吃惯了的小厨房的手艺也不能落下。
而丹娘明白老太太一番苦心,开口求不但没用,反而会更添伤感。
思来想去,也只能按捺在心。
“这次你父亲才能安心喽。”老太太笑了笑,似有轻嘲。
“父亲安心,宋家才能安好,这样最好不过。”
丹娘实话实说。
抬眼望着小孙女明澈的双眸,老太太点点头:“也是。”
祖孙二人又说了好些话,直到沈寒天候在门口多时,老太太才催促丹娘回去:“又不是往后见不到了,这般腻腻歪歪的作甚。”
“那我得空了就来瞧您。”
“你那府里一大摊子事儿呢,哪有那么多空闲?若是你一个当家主母都能这般清闲,我倒要问问你是如何管家的!”
老太太故意板起脸,嗓门都放大了。
丹娘只好忙不迭地与沈寒天告辞离开。
等人走远了,奚嬷嬷才笑着上了一盏茶:“老太太这是心疼姑奶奶呢。”
“心疼什么,我才不心疼,她自己都是当娘的人了,若是还那么莽撞不稳当,往后我不在了,谁又能护得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