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男人反而笑意更浓重了:“这有什么的,我看哪个敢说你的不是。”
丹娘翻了个白眼:“就不能是我自己想要漂漂亮亮的?”
“是是,夫人所言极是,是我错了。”
这认错的速度倒是很快,她抬手将一枚玉兰花样的金簪缓缓戴好,斜斜地插在鬓角边,垂下两缕流苏碎珠,轻轻在耳边碰响,当真是灵动华贵,很衬丹娘的容貌。
进了沈府,才发现正屋里头没什么人。
这会子午饭已经散席了,按理说沈夫人应该与自己同辈的妯娌一道吃茶说笑,再不济也该搓一回麻将了,绝不该像如今这般安静。
刚要问一问出了什么事,外头有人来唤沈寒天,说是沈家其他几房的长辈等着了,要与他好好说话。
丹娘笑道:“你只管去吧,我在母亲这里有什么可担心的,是能缺了我茶水还是能少了我果子吃的,你赶紧去,与叔伯兄弟们说会子话,回头咱们晚上一道陪母亲用饭。”
沈寒天去了。
他前脚刚走,丹娘就隐隐约约听见后院有吵闹声。
只是隔得比较远,随着风传来破碎不清。
换成其他人,这肯定是听不见的,但丹娘不一样。
她只需静下心来好好听一会子,便都能知晓得清清楚楚,就这般一边听一边顺着声音的方向走过去,那边的动静越来越清晰。
竟是沈夫人与沈迎安争执不下。
后头一处院落,原是沈迎安出嫁之前住的。
府里如今地方大,倒也不缺厢房,是以这屋子便一直留着,还作当初沈迎安出阁之前的装扮。
沈迎安今日借着端午回来看望母亲,走到这曾经的住处时,难免心怀感慨,便进去逛了逛。见里头一应物件犹在,只是人已经变了,当即更是满怀唏嘘。
正是五味杂陈之时,沈夫人过来了。
母女相见,却没有想象中的温情画面。
只因沈夫人面色难看,表情不悦。
才张口没说两句,这又吵了起来,沈迎安一改往日温顺柔和,变得咄咄逼人,针锋相对。到底是沈寒天的亲妹子,即便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下来,也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三言两语,她便将母亲说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