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么简单的一段话,为何不直接告知我,还要专程给你写信?”她很不解。
他笑了笑。
自家媳妇什么都好,就是对于官场之上的弯弯绕绕很不敏感。
不敏感也有不敏感的好处,他从不强求。
他耐心地给了一句话:“因为他还想让那几个人在我们府里的家塾继续念书,是以才会给我写信,还说了他本人会亲送那几个不争气的过去道歉。”
丹娘听着,眼前顿时一亮。
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恪松没有在信里提起只言片语,但沈寒天一拿到信就明白了岳父的意思,文人相交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很多东西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也想让他们几个回来?”她怎么那么不乐意呢。
沈寒天:“岳父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丹娘点点头。
既然丈夫已经有了决断,她便不会再置喙什么。
又说了两句话,她话锋一转,说到了沈迎安。
“如今迎安也算长进了,那一招虽险,但却实在有效。如今那杜夫人再不能拿捏她了,就连咱们的好妹夫都对她百依百顺。”
丹娘言辞间颇有赞赏之意。
这叫什么,这就叫富贵险中求。
为了自己和孩子往后十几年乃至几十年的舒坦日子,这一招釜底抽薪、迎难而上真是用得太妙了。
沈寒天却有不同的想法:“你只看到了好的一面,可若是不顺呢,迎安怕是会更加水深火热,若是能忍上一忍……”
丹娘冷笑着:“忍?闺阁之内,内宅之中,女子忍得还少么?迎安出嫁到如今,她有哪一日不是在忍的?可最后又如何,还不是要靠这般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席喘息之地。”
“在我看来,她那会已经无需再忍。”
她正色道,“夫君是男人,这世道对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若叫我忍了,日后也能给我加官进爵,叫我富贵权力皆有,我也会忍的。可女人呢……再怎么忍,她最后得到的,也都是她该得的,如何能一样?”
说完,她胸口微微起伏,竟有些愤愤不平。
对上沈寒天的眸子,她有些不自然的心虚。
飞快挪开视线,她装作困倦了的模样,赶紧躲回了屋内。
洗漱收拾好,她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心中暗自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