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高飞望着楼下远处的本田车影子,对左品坤说道:"左书记,他走了。"
左品坤仍旧坐在沙发里看着东西,顺嘴问:"怎么用了这么久"
"他去卫生间了,出来时,眼睛是红的。"
"是啊。"左品坤眼睛离开文件,怅然说:"果然是有血有肉之人,他没有看错。"
高飞对于左品坤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十分感兴趣。
不过老板没说,就等于告诉他,没必要让他知道。
高飞只能将这份好奇心埋藏在心里面了。
这一次的省城之行,厉元朗心情沉重,一路上没有说话。
柳成烈这个时候深知,管住嘴巴安全开车,才是他的职责。
当天晚上,厉元朗叫来管一夫喝酒,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想喝醉,想麻木神经。
别看管一夫是个酒蒙子,眼看着厉元朗一杯杯的往肚子里灌,就知道厉元朗心情不好。
他一把夺过厉元朗端着的酒杯,使劲顿在桌子上,生气说:"元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你一味的买醉,不是办法。"
厉元朗苦笑道:"我的心事只能我自己消化,没法往外说。"
"那你也不能这么个喝法,这样会把自己喝坏的。"管一夫劝解道:"我比你年长几岁,我就以老大哥的身份和你说几句知心话。"
"人这一辈子,有苦有甜,有低潮有高光。谁的一生都不会一帆风顺,有起伏有不如意很正常。就说我吧,名牌医科大学毕业,混到现在才是个镇卫生院的院长,全是这玩意耽误了我。"
说着,管一夫一指酒瓶,惨然说道:"我年轻时,也有远大的志向和抱负。可我事事遭人妒忌,受人排挤,加之我这人傲气十足,总以为自己医术高明,就不信没有伯乐发现我"
"可我错了,我想单纯了。一味的只顾和医术打交道,忽略了人脉和人际关系,到头来,你就是金子,也会把你当成一块铁疙瘩。"
"遭受多次无人问津的打击,眼看着不如我的人,一个个踩着我的肩膀,爬上更高位置,我灰心了,我丧失了斗志,堕落到整天以酒为伴。"
他端起酒杯,晃荡着里面的酒液,善感起来。
"这玩意能麻醉神经,麻醉人的意志,能让人忘记烦恼,忘记一切不愉快。这之后,我变得嗜酒如命。"
"不瞒你说,自此以后,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喝酒麻醉自己。到头来,把老婆喝离婚了,我女儿也不认我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想见女儿一面,她都故意躲着我,看都不看了。"
"我今年四十五岁了,没什么追求,也不能有追求了。我的机会和机遇全部错过,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可你不同。元朗,你最起码年轻,如今势头正旺,切不可以像我这样,破罐子破摔。一时的失意,是为你将来的得意积蓄更强的爆发力。"
"元朗,振作些,我看好你!"
厉元朗没有想到,平时看着乐观没有愁心事的管一夫,竟然经历这么多的苦难。
对,一时的失意,是为将来的得意积蓄爆发力。
厉元朗徐徐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