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左品坤这才慢慢将文件放在茶几上,摘下花镜问厉元朗:"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厉元朗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略作思考深深点了点头,"有点。"
"嗯。"左品坤满意的说道:"这个很自然,换做我也会这么想的。"
"本来嘛,你以为是我要见你,却让你见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想必你们之间一定爆发了不愉快。这从你脸上的表情里,就能窥见一二。"
"唉!"左品坤叹道:"没办法,都是还算可以的关系。他求我,我不会一点面子不给。我也希望你们能够见上一面,把话说开,至于结果,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左书记,谢谢您的坦诚。"
左品坤鼻子里"嗯"了一声,"叫你来就是向你说清楚,在你和谷家之间,我没有任何态度,只是给你们提供了一个平台而已。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厉元朗站起身来,默默告辞出去。
高飞把厉元朗送到楼下,厉元朗和他握手道别。
走了没多远,厉元朗便打听卫生间的位置。
走进去之后,厉元朗实在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呜咽起来。
他相信,谷政川告诫他的那番话绝不只是说说,肯定说到做到。
谷政川这个人杀伐决断,有足够的狠心。
他准会把谷雨和谷清晰藏在厉元朗找不到的地方,让他看不见自己的儿子。
纵然谷家都落到如此的地步了,以厉元朗现有能力,根本要不来儿子的抚养权。
他唯有一步步走向更高的位置,身份变得高贵那天,才有机会父子相见。
这就是现实,就是向往权力的理由。
权力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同理,也可以让别人得不到他想要的。
这才是权力的吸引人所在。
即使厉元朗尽量控制住,却也是泪如雨下。
他真恨不得冲进203房间,质问谷政川两个儿子在哪里。
但是他不能够。
要是失去理智,失分不说,会失去更多东西。
身不由己这个词,厉元朗深刻体会到了。
不知哭了多久,厉元朗擦了擦眼睛,走到外面洗手池,使劲洗了一把脸,照着镜子感觉可以了,火速走出招待所。
站在外面,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寄希望于上天给他巧合机会,万一儿子正冲着窗户往外看呢。
结果他失望了。
十分钟后,厉元朗钻进路边停着的本田车里,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高飞望着楼下远处的本田车影子,对左品坤说道:"左书记,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