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心里一松: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不过随即面色一变,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凡是漏洞大多数都是出在人身上的。用人不当,本身就是最大的纰漏。
“我知道了。”他认错,“下次不会……没有下次了……”其实做完就有些后悔太冲动。有搜集到的证据,有正儿八经的渠道,虽然慢一些,需要的手段多一些,但也比自己这样剑走偏锋的好,如今这么行事,已经算是犯了大忌了。
四爷就说:“你那个战友很快会复员,人我来安排,包括他的父亲和弟弟……”
严格一愣,然后慢慢的点头,这么安排是最妥当的。
做过了就会有痕迹,而人又是最善变的,谁知道会不会在未来的哪一天出现变故。一点尾巴都不能留。
看着这小子出去,四爷给严厉打电话:“已经说过了……”
严厉赶紧道谢:“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太锋芒毕露了……”
十八岁的孩子,一点血性都没有的沉稳才更可怕。
林雨桐是晚上才知道,她倒是拍手:“他这是怕关家的孩子出国之后,那位部|长家的公子迁怒找他爸的麻烦吧。”
这一类人,成事或许不行,但败事找事却在行。真要是存心给严厉捣蛋,还真就弄的严厉没脾气。
没想到严格倒是能下的了手,还真稳准狠。
四爷就说:“倒是可造……”
林雨桐点头,手段犀利这以他这个年纪来说,倒也没什么,毕竟他上的是军校,读的是兵法,学的是攻防手段。真要跟个老政客似的迂回,那是强人所难。
但敢想敢干,一把掐住了七寸,还给干成了。这假以时日,造化还真说不好。
严格没想造化不造化的事,就是拉着清宁的手在广场上慢慢的溜达,“……其实是真冲动了……不过还真不后悔什么……你是没见被他们撞死的人家的惨样……当爸的被撞死了,当妈的扔下一个六岁一个三岁的孩子嫁人了。两个那么大点的孩子……大的捡破烂,小的在家,谁给碗剩饭小孩子在家一个人能吃几天……我以前其实最不耐烦我爸叫我走仕途的,但那一刻,我却只恨我手里什么也没有……”
他说的咬牙切齿,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清宁还是听懂了,“谁也不是为了当贪官才当官的……不过是这条路漫漫,忘了初衷而已……”
严格点头,这话对啊。
他叹气,扭脸看清宁:“怕我吗?”
清宁嗤笑:“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严格长舒了一口气,攥着清宁的手塞到自己的衣服兜里,“吃烤红薯不?给你买。”
不吃!用微波炉烤出来的也好吃。比外面卖的好吃的多。
九八年的春节就在香甜的烤红薯味中来到了。
大过年的拜年电话就不断,林雨桐和四爷就不说了,清宁自己有手机,发个短信,打电话接电话都很方便。家里的固话基本是被清远独占了。
打到座机上的,一般都是找他的。
约他出去玩的,找他一块看电影的,最多的是找他一块玩游戏和打球的。
打游戏就算了,打球这个行啊。
一块约时间,又问暑假作业的事,都过了九点了,才凑到一块看春节晚会。
清宁就问俩孩子:“给你二伯三伯打电话拜年了吗?”
两人都点头,清宁说:“没跟我二伯和姨妈说几句,主要是跟我姐聊了。她问大学专业的事。”
“想学什么?”林雨桐削了苹果递过去,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