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二家关系最亲近嘛,又都是挣工资的。应该给的多。
至于老五家,众人心里就呵呵了。
马小婷抠唆,别人家有红事白事,他们是很少给人家礼金的。有时候是再地里干了自家的活,完了去有事的人家蹭饭吃。反正一到事上就乱,蹭吃蹭喝不出力,然后还不上礼。该吃宴席的时候从来不落人后。
就是这么一副德行的人,你说人家能说老五两口子啥?
这边事说的挺顺利,也就这么办了。结果老大找了木匠做寿材,用的却是阴干的榆木。
这玩意别地地方有没有用这做寿材的,林雨桐不知道。但就她所知,真是没怎么听说过。榆木和槐木,都有些忌讳,说是榆木尤其是干榆木,爱生一种啄木虫的东堤,而槐木半边为鬼,人到了那头,是下了地狱,不是去了天上成仙得道了。
所以,哪怕这两种木料都好,也都常见,但人们宁肯用不怎么结实的桐木,也不选它们。
木匠一看,都不敢嚷出来叫人知道,那真是要闹笑话的。只悄悄的叫了四爷出去,把事说了。
如今老人等着装殓呢,还能在这当口把事闹出来?
最后还是四爷把木匠叫到自家,用以前做家具剩下的松木,做了一副棺材。
四爷没嚷开,就是不想叫人知道家里的丑事,好歹把老人好好的送走。
结果四爷不说,金老大自己倒是把事给嚷开了:“……榆木的咋了?那谁谁谁用的是榆木的,你看人家后辈子孙,一个比一个发达……哪里有什么忌讳……要这么说,也早该给老祖迁坟了……”一个破草席子就好了?
人家才知道金老大这么能耐,打算给他爸用榆木的。
金大婶就是那暴脾气,一下子给炸了,“那等将来,你干脆把我往河滩上一扔,别管算了……丧了良心的东西啊……你爸这辈子最对得住的就是你了……”
这个劝那个劝的,老大家两口子也不敢说话。
等孝服做好了,都穿戴上了,然后多出一套来放在炕角。那本该是老三的。
四爷起身,叫了老二到外面,“……我去一趟派出所,临出丧的时候,叫他们把老三带来,送一送……”
老二抿着嘴,点了点头,“要是实在难办,别强求……”
这事说不上难办。
四爷脱了一身的孝服,交代了林雨桐一声,就出去了。
派出所都是老关系,这事也都听说了。
那所长就说:“……谁能想到出了这事……我跟你说……这有些事它还真有些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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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看他:“出事了?”
所长低声道:“金怪在我们这儿好好的,一直都没出岔子。结果就是前天晚上,大半夜大概三点多钟吧,金怪在梦里大哭大叫,哭到啥程度呢?反正是我在办公室睡着呢都给惊动起来了。一所值班的过去看啊,人躺在那浑身汗湿的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那哭声真跟鬼哭狼嚎似的,把人好不容易晃悠醒了,结果起来就跟困兽似的,暴躁的很,肉拳头打在墙上,两手都是血。我还当是得了啥了不得的病了,结果天亮瞧着还好……问他咋了,只说是做的梦不怎么好,心慌的很……控制不住脾气……还叫我把他关在里面,别放他出来……他那样我也拿不准是咋了,就打发人去,说实在不行叫你二哥来一趟,这可好,派人过去回来说,大叔就是那天晚上去的,就是那个点,三点多的时候……”
你说这叫人心里能不发毛吗?
要说是巧合,这也太巧合了。
所以说,心存敬畏总是没错的。这事上解释不通的事太多了。
“……能不能叫明儿出来一趟,当儿子的送不了爹妈一程,这辈子心里只怕都过不去这个坎子……”四爷递了烟过去,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