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送人,送得跟以往还不一样。
人是通过两国邦交往来,正经八百过了复杂流程,送到沈棠跟前的,人就是国礼!
以往不是没有,但规模没这么大。
今年是格外不同。
他国来的使者,在朝堂上堂而皇之说出了进贡目的,差点儿打沈棠一个措手不及。
那位“国礼”也知道自身背负的使命,对沈棠不抗拒也不谄媚,皮囊相貌确实是数一数二得好。拜见沈棠的时候,眼底还有一闪而逝的惊艳。除了他,还有二十多陪嫁。
“愿以吾身,保两国棠棣之好~”散朝之后,顾池裹着厚重冬装,掐着嗓子学“国礼”说话腔调,“啧,头回看到主上撂下文武大臣,撇下‘散朝’就走了,气得不轻啊。”
白素将装满干净雪的茶壶放火炉上,语调平淡:“送人也不送心坎儿上。以往被送出去和亲的女子,也不见哪个心高气傲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真把自己当一盘菜了。”
主上只觉得自己被羞辱。
顾池道:“大过年的,动兵也不好。”
主上暴怒,同僚狂喜。
心声一个个都是打起来打起来!
白素:“谁让军功难得。”
打仗讲究一个师出有名,不能想打谁就打谁,对方将现成借口送上门,不借机发难也太可惜了。正好,试一试中部大陆各国态度。
开春都等不到,距离过年还有几月。
同僚们都想速战速决。
顾池:“那这借口也有些勉强。主上不在意,但总要顾虑一下日后史书身后名。”
发兵灭国的借口是对方给自己送了男人。
听着就有些离谱。
送女人被打,送男人也被打,难伺候!
沈棠决定先派个使者去要钱。
蛔虫药的账先结了,打不打的日后再说。
转眼过年,崔止也开始操心一家老小过年事宜,族中大小事要他看顾,朝堂乌烟瘴气他也要盯着三分。最近睡觉都恨不得两只眼睛轮流站岗!抽空还要看一下周边各国。
然后——
他从一堆消息中看到一则离谱的。
“康国派使者完,至邻国爻。使者完与……”崔止眨眨眼,仔细辨认上面的字,怀疑人生,“不是,这就打起来了?祈元良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