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端详的飞渊只道对方动作太过流畅难以捕捉细节,忍不住凑近了些,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力求无有疏漏。
“你手势是……怎么用的?”
情知已然达到证明目的,皇甫霜刃抽剑三寸即将之推回,神色莞尔道:“天下第一铸手自然不会在意飞渊的小小无礼。”
一语顺气,心感得意的锋海主人胸中怒火顿消,暗自点头。
暗自点头的他伸手打算再摸一枚月饼,随即便闻—
“就连我,也打算将修儒留在此地进修一段时间呢?”
这一下峰回路转却是不对了。
“锋海不留客。”
个性喜静好洁的锻神锋自是不情愿听取一片叽叽喳喳。
“若皇甫没记错,落拓子在锋海停留的时日不短。”寰宇奇藏掌握证据。
无从反驳的一语入耳,语气别扭的锋海主人话风稍松。
“空口白牙就想住下,皇甫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见识不凡的听雨秀才熟知各式神兵利器,好歹能在铸术方面提出一些创见,交流起来也十分愉快……
皇甫霜刃等的就是锻神锋这句话:“自然是有条件回报的。”
“吾无所求。”
收回伸出单手的锋海主人缓摇羽扇,拒绝得斩钉截铁。
“何必拒绝得这么快呢,”皇甫霜刃状似不经意地道,“俏如来来过了吧……”
化外箭炉,寂静荒芜的中羽边陲之地,山腹深处,不见半点绿意,只有灼人的高温升腾,俨似祝融吐息般夹在风里。
焦枯的热流中更闻锤声凿凿,教人想起热炉里久燃不灭的熠熠火星——
“锈剑何在,盛名何来,全作腐骨铸尸骸,千年难成尽无奈,宁抛冠,望兴叹,百感伤怀,废字成哀。”
语声若吼似叹,积攒着经年累月的恨与怨,化为薪柴尽付锤下。
红热的焰光高烧遍染箭炉,照亮一条打铸不歇的花臂人影……
一向少有人至的苦寂之地,今日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赤服黑氅,形容冷峻的上官鸿信不知何时出现在鲁缺身后,神色淡淡:“你等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