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与我谈兵法吗?”随口反问一句,铁骕求衣娓娓而谈,“那你可知,围地者入者隘,所归者迂,彼寡可以击吾众。”
“以寡敌众,”远君辞嗤之以鼻,“凭你一个人?”
孟偏王:“就算你威能可比撼天阙,现在功力尽失的你,又能如何?”
斜里一支响箭冲天而起,悬崖上斗然垂下数十条绳索,上百名黑衣人顺着绳索飞快地攀落下来。
这些人个个身手矫捷,动作雄健,眨眼间,便将试图反抗的铁军卫分割包围,逐个歼灭。
“父亲!孩儿总算要为你报仇了!”举目仰望的孟赫似在遥感血亲在天之灵。
一旁的远君辞则全无感性可言,直白下令:“杀!”
“杀啊!”众黑衣人齐声呼喊抢近铁骕求衣周身三尺……
深山之中一处险地,四面八方都是怪石嶙峋好比虎穴龙潭。
万里无云的暗沉天色下,一条身影立足此间任由群山掩障。
“该是动手的时间了。”默默倒数的雁王低沉开口,预兆将来兵燹。
旋即倏闻清越男声激响自背后传来——
“此地是华凤谷,你就是幕后的主使者吗?”
劲风急催吹动墨红发丝飞扬,逆风而立的孤鸿一身隼羽飘摇,迎对来人。
“你们故意引走风逍遥,削弱军长身边的人,若不顺你们的意,你们就不会动手,所以军长才让副军长去月凝湾,逼使我杀人灭口,也是你们的算计,让军长陷入危境,这也是你们的目的。只是……”苍越孤鸣说,“不让你们得逞,不让自己陷入最危险的状况,你们就不会集中兵力。”
宛若中卒渡河挺进,持信踏入天险的苍狼直越关山。
“军长这一着,用命引棋。”
仍是旁若无人般背对苍越孤鸣的上官鸿信垂眸叹问:“铁骕求衣用自己作饵钓我,不嫌贵重吗?”
“第一,援救军长的部队已经开拔;第二——”雁王侧目,便听苍狼语出惊人,“军长的伤势,一点也不严重!”
贺兰山缺
“喝啊!”眼看斧钺加身枪矛突出,反抗无能的铁骕求衣蓦然吐气开声。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气元外放震飞冲在最前的数名围杀者,扫开一片清净。
还神中,但见昂藏身影顾盼自雄,风采依然,竟仍是不容逼视的苗疆兵神。
“啊?”孟赫大惊。
“怎会?”远君辞同样惊异不已,“就算苗王没将你武功全废,但我这一刀一掌,可是实实在在!”
“让我再重复一次,围地者入者隘,所归者迂……”
尽管四周围者团团,孤身一人的铁骕求衣仍旧好整以暇,一字一顿咬句铿锵。
“彼寡可以击吾众。”
“那我也再重复一次,”远君辞道,“凭你?一个人……”
话未说完,忽然,雾色朦胧之中,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蹄踏声,似让大地随之震动。
一众黑衣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