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又问。
梁冰云眼睛一亮,“的确是放到一起的。张丽姐身边有个桌子,她那瓶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我出门的时候也放在了桌子上。”
周胜利说:“这就对了,一定是你手里那瓶汽水掺了药,你喝了一口放下了,再拿起来的时候错拿了张丽的那瓶,你实际上只喝了一口含药的汽水。
而张丽把你喝剩下的大半瓶全喝了,所以她中毒比你深,你只用凉水降温就恢复正常,她与所长发生了关系也没有马上转入正常。”
梁冰云是个很善良的姑娘,问道:“按你这样说,张丽姐不是我害的吗?”
周胜利说:“客观上的结果是这样,但你没有想害她的主观想法,而且你既不知道汽水里有药,也不知道是拿错了瓶,不能胡乱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梁冰云感激地说:“你这样说,我心里好受一些。张丽姐出了事,服务组这边别乱了,我去看看。”
说完,她开门走了出去。
一夜未眠的吴振东天刚亮就给姚文浩家去了个电话,说有十分紧急的事要向他汇报。
吴振东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工作上的事情根本轮不到向他汇报,姚文浩一听“汇报”两字就知道是涉及到他们这个小圈子的事,而且又有“紧急”两字就知事情非同小可,说:“我起床了,你过来吧。”
姚文浩家住的独门小院是县委家属院一号院,自打前前任县委书记调走后姚文浩搬了进去,历经两任县委书记他也没有搬出来。
吴振东进屋后也没来得及寒暄就直接进入正题,把晚上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姚文浩对招待所长出问题不放在心上,他虽然是自己这一边的人,但应该是外围的外围,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他最惋惜的是张丽竟然在男女关系上出了问题,把一张等着关键时候打出的好牌变成了一张废牌,怒不可遏地问:“你那个招待所长从哪里弄的催、情药?是谁让他下的?”
吴振东说:“听他说是飞熊给他的。可能前些日子周书记宣布免了飞熊的干部科长,他记恨上了周书记。”
姚飞熊虽然已经结婚生子,但还住在家里。姚文浩把他喊过来问他是不是给了招待所长一瓶催、情药,他承认是给了,还问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吴振东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姚飞熊听后气急败坏地骂道:“真他娘的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浪费了我一千多块钱一瓶的进口药,撕毁了我精心设计了半年多的一张好牌,倒是便宜了他自己。”
吴振东知道姚文浩谁都敢批评,唯有不敢批评他老婆和儿子,责怪他说:“飞熊不是吴叔说你,这个事情你办粗了。”
姚飞熊眼睛一翻。“我怎么办粗了?”
吴振东说:“给人下药是犯罪,要判刑。你想真的按你设计的那样梁冰云吃了,她和周胜利搞到一起被现场抓了,周胜利能不追查药的来历?你认为招待所长是个能替人扛事的?最危险的是你自己。”
姚飞熊说:“他姓周的被抓了现行,官能保住也得调走吧?他一走没有人追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