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道:“我在洪蒙县工作的时候,记得他们宣传部有个干部科,他们的干部科不负责宣传口的干部任命,但却有审查权,他们通不过的干部不能往组织部报,宣传系统的干部想进步就得听宣传部的。这就叫,不跟宣传部,别想再进步。”
何子怡欣喜地说:“对呀,地委宣传部也有个干部科,我们现在的社长就当过干部科长。说来奇怪,唯独这南洪县委宣传部没有干部科。”
周胜利进一步提示,“宣传部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把所有自办节目上稿的关,但是把选好准备上的节目把关的精力还是有的,部里要抓住最后审稿权,明文规定,凡不经部里审查而播出的稿件一律按违反新闻纪律处理,漏审的稿件一旦出现政治问题或新闻失实,则按重大政治事故严肃处理,必须有人对此负责。”
何子怡脸上略显激动,“听了周书记的指示,我感到视野开阔了,路子也宽阔了,只是如何迅速的找到这两项工作的切入点,您有什么更进一步指示?”
周胜利问她:“地委宣传部领导中你有没有关系相当好,能帮你说话的?”
“有呀,分管干部科和理论科的戚部长是我的好闺蜜。”
“你约她来一趟,把你所要达到的目的告诉她,她来时你请我和组织部长、县广播局长一同陪同她,要她把你要说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你转身一变成为抓落实的了,工作切入点不就有了吗?”
何子怡两眼闪闪发光,“周书记,往后宣传口一切听您的指示。”
下午刚上班,政法委书记成小路就到了周胜利的办公室,说是汇报政法系统的工作,说话的口气里对检察院的检察长十分不满意,说他从来不服从领导,搞不清检察院与纪委的关系,老是与纪委搞在一起,老是与县政府对抗。
临离开前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说道:“组织部干部科的姚科长让我给你代转他的检讨。”
“姚科长与我没见过面有啥可检讨的,再说他真有的检讨的话也是通过他们罗部长,怎么还找到你政法委书记?”
周胜利感到非常奇怪。
“周胜利先别急,这里面的事情就带着弯弯,所以让我给转达他的检讨你听着就绕。”
“姚科长的小舅子叫邢小华,是县里退休的一个老干部的孩子。这小子昨天下午喝多了在一个酒店里惹事,碰上给周书记服务的陈科长,两人起了一点纠纷。姚科长本来想亲自到你面前检讨的,又感到自己位置低,没有资格找您检讨,让我转告周书记,他往后一定好好管教这个小舅子,要他少惹事。”
“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
周胜利一脸怒气,“当时我和陈志和正在吃饭,邢小华追着调戏人家酒店女孩,追到我们的饭桌前,一个耳光将人打倒在地。”
“他当时还没开始喝酒,满口狂言,说南洪县是他姐夫家的,因为他二次纠缠殴打酒店女服务员,被陈志和将他拉开,就狂妄地打电话给他姐夫。他姐夫还真把派出所的一个陆所长安排过去了。”
“还有这事?姚科长没告诉我。我回去查一下,陆所长是城关派出所的副所长,做事很老成,怎么这次这么毛燥。”
他压低了声音,有几分神秘地说:“姚科长叫姚飞熊,是我结拜大哥姚县长家公子。”
周胜利最厌烦的是官员的孩子以公子自居,处处显示优越感,高人一等,脸寒着对成小路说:“成书记是管政法的,应当清楚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那些所谓的公子哥不能惯着,与其他人一样对待。”
成小路脸上一丝不自然,很快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