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闻璟一副病弱模样,阮灵萱当然不能这么做,她只能皱起秀眉,再次怀疑起自己。
难不成还是她在做梦?
阮灵萱伸出手,用力拧了起来,口里还嘀咕道:“再试试,是梦就会醒来……”
萧闻璟眼看已经抚平的被面,被阮灵萱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拧出褶皱,又出声道:“你掐的是我的腿。”
“我知道呀!”阮灵萱抬起澄亮的双眼,说不清有没有带点私怨,反正就是理直气壮道:“这不是我的不管用,试试你的嘛!”
痛在萧闻璟腿上,依然毫无作用,面前这个陌生的小公子没有消失,也没有任何变化。
阮灵萱叹了声气,摆摆小手,终于放弃了。
“罢了,我还是去问问其他人好了,总不会只有我这般倒霉吧?”
阮灵萱信奉老天仁善。
要苦不会苦她一人,要害不会害她一个,定然能找出个和自己一样的倒霉蛋。
说完,也不耽搁,那芍红的裙裾在原地旋出一朵花,她利落转身就走。
然而她才迈出三步,身后就传来萧闻璟的声音。
“你要去问谁?”
阮灵萱回头奇怪地瞅了眼萧闻璟。
他这人真奇怪别扭,自己好好与他说的时候,他漠不关心,一等她要走了,嘿!他忽然又上了心。
不过一向大方的阮灵萱不会和他一般见识,认真回道:“自然先从爹爹娘亲问起,再问云片、嬷嬷和官舍里的人,最后再问问相熟的公子、小姐,这么多人里头兴许会有和我相似之人,怎么啦?”
萧闻璟眸光定定看着她。
还怎么啦?
叫她这么问一圈,整个临安县的人都知道她有这样的“奇遇”,那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是被人当撞坏了脑子,或者邪祟俯身。
二是若有一二个信了,那他们所谓太子和太子妃的身份被有心人听了去,必然会引来滔天大祸。
“如此乱力怪神之事,只会被人当做异类。”萧闻璟权衡了一下利弊,总之是不可能让阮灵萱四处声张,唯有先把她稳住,再静观其变。
“你若到处声张,害的不只是我,还有你们阮家。”
差点给他糊弄过去了!
阮灵萱噔噔噔跑回到床边,两手扑在他的被面上,人紧跟着往前一凑,气怒道:“那你还忽悠我,就说明明听见你喊我‘爱妃’呢!”
也不是她有意,只是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声音总是软软绵绵的,哪怕她凶人也没有半分威慑力。
萧闻璟还是怔了下,片刻后才不慌不忙伸出两根指头抵在小姑娘眉心,把她的脸一寸一寸推开,道:“我管你叫‘爱妃‘,你却嚷着要打死我这个‘狗太子’,是何道理?”
阮灵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能在空空如也的脑袋瓜里搜刮到适合的狡辩话语,只能撅着嘴,把锅扣回萧闻璟头上。
“还不是你睡觉前与我吵架。”
萧闻璟将收回来的手指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并非与你争吵,实则是你礼仪学得太差……在宫里一言一行都需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