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岂有此理。
她只是在完事以后嘴瓢了一下而已,又不是在床上叫错名字,他有什么好较真的。
“我有话对你说。”贺兰香冷不丁道。
谢折启唇,吐出冷淡二字:“等着。”
贺兰香蹙眉,“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翻完。”
“那要翻多久?”
“不知道。”
谢折手撑图纸之上,手背青筋粗犷突起,长指骨节分明,指腹粗粝如铁,滑过图纸时可带出沙沙微响。他道:“手干,翻得慢。”
贺兰香被气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二人就这么冰凉凉僵持上大半晌,贺兰香再开口,没骂出声,而是轻嗤了下子。
她走过去,抓住谢折那只翻图的手,攥住中间两根最为修长有力的食指中指,递到嫣红娇润的唇边,看着他的眼睛,挑衅一般,张口,含了进去。
。
房中乍然升温,冷涩的寒气化为柔软缠绵的香气,火苗滋滋烧灼,清油如酥,口脂融化的甜香肆意流窜,吸入肺腑中,如处春色江南。
贺兰香潮湿潋滟的眼眸中逐渐晕出绯红的灼热,眼角媚色上扬,充满妖艳的攻击性,口中柔软舌尖慢条斯理舔舐粗粝指腹,分明极度讨好处于弱势的动作,却在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下成了极度直白赤-裸的威胁与挑衅,连带舔舐的动作也成了进食,像在慢慢蚕食一头强壮凶猛的猎物。
交叠的阴影里,谢折身体紧绷,手指上的温热柔软无比清晰,手背上宛若藏了一颗强健的心脏,青筋大起大伏跳跃不休,眼神幽深漆黑,定定盯着贺兰香的脸,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发热变沉,内心腾起的征服欲已成燎原之火。
他越相处笃定,这个女人不是人,是妖精。
人怎么能有这样的胆量,这样的……表情。
时光静成一汪旖旎的泉,二人对视着,火苗在他们的视线交汇处燃烧,贺兰香含着手指,轻轻吞-吐,鼻腔中不自觉溢出丝丝闷哼,精致艳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谢折。
谢折面无波动,唯有喉结上下滚动。
他讨厌被贺兰香轻而易举便挑起欲-望的自己,却又不自觉地想将手指再往里深入些,好夹住那条软滑的香舌,让它老实一点。
忽然,贺兰香将他的手指吐出,嘴角香津晶莹,一脸的漫不经心,抬眼懒洋洋道:“手不干了,这下可以翻快些了么?我可还等着同你说事呢。”
谢折强压眼底炽热,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沾满晶莹的指尖。
香艳的,甜腻的,满满都是她的气息。
他回过脸,翻动起地图,指腹按上纸张,浸留下旖旎水痕,晦暗一如人内心深处的欲-望。
贺兰香抬手慢拭嘴角,看着谢折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便已启唇,贝齿咬住指骨,眼底潮热一片。
没两页,谢折的动作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