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大家族的护卫是真的很有气势,总觉得他真有胆提剑杀人。
谢欢的目光落在赵稳婆狰狞的脸上,止步于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赵稳婆感受到危险立马不吱声了,仰着头,心底恐惧再次袭来,她害怕又迷茫,“里头的夫人都已经生了,你难不成还想杀我?”
一想到这种可能,赵稳婆心里就不平静了,脸上是不服的,声音是发抖的,“我,我跟你说,小孩子刚出生,最是要积福报的时候,你要是造杀孽,老天爷是会算在小孩头上的,你——”
“闭嘴。”谢欢冷声道。
“奥。”
赵稳婆坐在地上,低着头,委屈地不敢说话。
微生槐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护卫踹了自己后,还在自己家耀武扬威,哪忍得下去,“你——”
“你也闭嘴。”谢欢皱眉,如凶器般锐利的目光朝微生槐刺去。
微生槐一把年纪,还要受这鸟气,一跺脚,脚却因刚才摔倒的缘故痛极,这一跺脚趾骨都裂了,可还是要开口,“来人,给我将这目无尊卑之人赶出去!我微生家虽位卑,但在金陵也是有头有脸的,你区区一个看家护院竟敢对我大打出手,我相信世子与月月讲理,也断容不下你这样的人!”
微生槐一发话,管家就要出去喊护院了。
云昭在后头看着义父要被欺负,哪里忍得了,又想去把疾风的剑,奈何左手忽然被宋息握住,她扭头投以不解神色。
宋息压低声分析,“你不用去,岳父哪里是会受气的性格,你去反而阻止他发挥了。”
云昭:……闻言,果真站于原地干看着,但随时准备拔剑相护。
喊护院的管家将护院喊来,岂料微生家的护院被国公府的护院拦在了陶园外,根本进不来。
倒反天罡。
微生槐听见管家的回禀,看着院内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自觉颜面无存,更是生气,“这个家究竟姓什么?这里是谁家?!”<br>正常人不会接话。
但——
谢欢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是你家的话,那可能是我家。”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原本他只想对微生家小惩一番,可刚才目睹微生槐对央央的选择,谢欢对微生家仅剩的一点不忍心都消失殆尽了。
他想,他不介意做鸠占鹊巢的鸠。
微生槐只当他是个说大话的护卫,“呵,好!我就看着,你要如何将这里变成——”
话还没说完,几人只听“咦”的一声,这次打断微生槐的,可不是谢欢。
大房二房皆朝声源处看去。
出声者正是老糊涂的窦云蔚,她刚才一直在发呆,这会儿盯着那个面具出了神,古怪地蹙了蹙眉,一小步一小步朝铁面人靠近,“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窦云蔚歪歪头,谢欢没有躲闪没有后退。
这奇怪的一幕,令云昭等人都噤了声,不晓得微生家的老夫人要做什么。
倒是樊氏想去拉她,“母亲,你记错了,你不认得他的。”
窦云蔚挥开樊氏的手,脑海里闪过一段段画面,却捕捉不到重点,突然,她蹙着的眉舒展开,她想起来了!
窦云蔚身体一哆嗦,往后退一步,“老头子!我知道了!”
说话时,眼睛在庭院左右环顾了圈,心想不能叫外人知晓,遂转头朝微生槐靠近,脚步抬得高踏得轻,两步路在别人眼里走出了小偷的感觉。
窦云蔚站到微生槐身边,伸手一把将微生槐的耳朵拧到自己嘴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两句话。
殊不知,在场还有第三人能听见。
面具下的谢欢,忽然发出一道笑声,笑中透着讽刺与冷意。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微生槐就是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而窦云蔚说这面具人就是当年颜颜的心上人,微生槐根本不信,简直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