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瑾止不住怀疑,一边又否定,情绪起伏不定。
最终冷然下令,“继续盯着他。”
陈武翻身下车,随后,马车驶至宫门。
*
那厢。
裴彻从京机卫回来,顺路又买了点花,给各院都分了些,这样便可名正言顺送到沈欣月手中。
沈欣月看着那一篮子的鲜花,皱皱眉。
她满庭院都种了花花草草,难不成还缺啊。
裴彻却是不知疲倦,每隔几日就整点东西送给全院,每月这点俸禄和月银估计都花在这里了。
这举动落在裴云瑾眼里,几乎就能给他定“死罪”。
一想到自己的亲弟弟,极有可能觊觎自己的妻子,就一阵膈应。
再联想之前裴彻骂毒妇的行为,裴云瑾思忖须臾,明白了。
虽然不知裴彻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央央,但他猜测,裴彻一门心思想让他们和离,就是存着想上位的心思。
这么一想,简直怒不可遏。
裴云瑾作为公府未来的掌舵人,是不愿让兄弟阋墙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但他也绝不允许,弟弟存着这样的狗胆。
这事暂时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若被父亲母亲得知一二,必定会将罪责怪到央央身上,把她当成红颜祸水。
可裴云瑾清楚,央央一定是无辜的。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因为裴彻的贼心,而牵连到央央的名声和形象。
因此,裴云瑾忍了几日,将裴彻早前送的赔礼全都私下扔了。
眼见着皇家狩猎之日即将到来,他想,届时出了府,好好和裴彻聊一下。
沈欣月尚且不知裴云瑾所想,只觉得他近来心事很重。
她问过,但他不愿说,她估摸着是公务上的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身上的伤,脸上的伤,也都痊愈了。
这天,裴云瑾突然提出要教她骑马。
只因三日后,就是皇家狩猎,如果她学会骑马,届时也能玩耍一番。
沈欣月听闻,心中却有些复杂。
其实,前世她会骑马。
是裴彻教的。
今生没有显露,一是怕暴露重生,二是因为女眷出行都是马车,平时也不需要骑马。
眼下裴云瑾提起,她当然得当做不会骑马,去跟着他学。
马厩边上,是国公府的跑马场。
裴云瑾挑了一匹小马,没错就是小马。
马背在沈欣月前襟处。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沈欣月站在边上,迟迟没有上马。
裴云瑾抿唇掩去笑意,“快两岁了,你初学,骑它刚好。”
沈欣月不肯,到时候去狩猎不可能骑小马啊,她坚持道——
“换个三岁的来。”
裴云瑾犹豫,见她一脸正色,便让马奴将小马牵走,他又亲自选了一匹温顺的马来。
“这个刚满三岁,名唤白雪。”
三岁的马就算是成年了,有成年马的体型。
沈欣月点点头,走到白雪身边,摸了摸洁白的马鬃,它没有一点抵触,确实温顺。
她伸手去扶马鞍,想上马,耳旁突然响起裴云瑾温柔的一句——
“我教你。”
她动作顿住,双手佯装不懂地在马鞍上摩挲,“我要抓哪里呢?”
“这样,”他大掌握住她手背,将她的双手放在马鞍和缰绳上,“抓紧。”
她刚住缰绳,他就弯腰,将她的腿抬起放在马镫上,“踩这里,蹬上去。”
沈欣月用力握住绳,腰腿蓄力,腰际感受到一阵推力,她轻盈地跃上马背。
裴云瑾牵住马,仰头看她毫无惧色,眼中流露欣慰,“你真是第一次吗?”
沈欣月点头,面对他愈发赞许的神色,她心虚地手指扣了扣马鞍。
“你很勇敢,”裴云瑾牵着马,走起来,“掌握平衡,放轻松。”
沈欣月尽量抛开前世的知识点,重新学习,跟着他的节奏去学。
她忽然好奇,“阿瑾,你第一次骑马,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