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笑着道:“唉,不要一口一个先生,把我叫老了。”
望云哦了一下,恭敬地唤了一句:“徐公……”
徐公?在场书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望鹤更是摆摆头问望云道:“大哥,此人到底是谁,你认得?”
谁知望云板起脸来斥道:“混账!还不快给徐公道歉!”说完,又抱着歉意对徐清道:“小弟未见过徐公您,多有冒犯,还请徐公大人有大量。”
徐清笑着道:“无妨,今日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
“嘿,此处僻静得好,又可眺望,故而我和小弟都喜在此文聚一番。”望云说着,回头拉一拉望鹤,小声道:“快给徐公道歉!”
此时,众人才是信了一半,眼前那邋遢之人,就是当今文坛第一人,响当当的人物,洛南县伯徐清!
“徐公,在下,不,小子错了,”望鹤道了歉,只是声音如蚊子般大小,
“呵呵呵,没事,今后记住戒傲二字。”徐清春风般笑了笑,又对望云道:“本官受陛下召见,回京之前替陛下看一看这民间疾苦,吾亦喜静,于是住在了这里。”
望云满眼羡慕地道:“先生高才,陛下又如此重用先生,如舜禹故事,真乃我朝之福啊。”
徐清摆摆手,终止了这种寒暄互捧,道:“你来此处若有他事,请先去安排吧?”
“哈哈,今日读书读得厌了,发觉舍弟不见了于是过来看看,都是闲事,”望云看向望鹤问道:“你来此地有什么事?”
“我也读书读厌了,哦不不……”望鹤指着先前拿书的书生道:“他,是他,他说他有一篇徐公的文章,找我们一起来共赏!”
“哦?”望云看了一眼徐清,又看着那拿书的书生道:“此事真的?”
“是是是,望公子,徐公文在此,我们也不知真假,今日徐公本人在此,不如就问问徐公?”拿书的书生递上那卷文章。
望云接过来一扫,但见西湖游记,本想就此问徐清的,可读了一句,自然而然转目到了第二句,从此被文中的闲情逸致给陷落了无法自拔。
读至文末,望云闭眼品鉴一番,感叹到:“当初在书中看到刘琨一曲胡笳退匈奴十万铁骑,我是不信的,今日读此三百字之小品,我顿生归隐之意,才知古人诚不我欺!”
望云又道:“哦,方才深陷文章里头,失礼失礼……敢问徐公,此文是否真作?”
“是我写的不差,可若让望公子归隐了,那可是我的罪过呀!”徐清心里致敬了一下袁宏道,然后道:“望公子,不日长安又当举恩科,应好好把握才是……”
“什么?又开恩科,这才过去几年,朝廷又缺人才?”
徐清心想,难道新科之事还未昭告天下?还是有人从中阻碍。他还是回到:“民以食为天,去年丰收,来年照样耕种,国以人为本,道理是一样的。”
望云连忙称是,又道会好好读书,这次不会再误了时日。然后他掂一掂手中的文章,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徐公,我曾见过一篇风格类似的文章,时人所作,可否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