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虽然交的白卷,心里也是不住的点头,心道此人真可称得上“师者”!小品文的流行,还要到明清“重文章”之时,没想到早在这唐朝,一个不知名的县令发现了小品文的奥妙,关键是还造诣不小。
另一边,徐清也在心里反思一下自己,不可自持才华,依着后世的知识,就小看天下英雄了。
陈翊立念完又举了数人文章来念,说道上官仪的文章时,却是提出了好几点批评之语:“游韶这一篇文章做的仓促,虽是中上之文,却多露斧凿之痕,反而少了小品文的随适。”
上官仪听了,掩面一下,当下拜道:“多谢陈公,确实是小子浮躁了。”
在来之前,上官仪可是抱着“打脸”的目的来的,可是看到陈翊立谆谆教导众人,不由心里佩服起来,到了此时,却是虚心受教了。
孙有财却是高兴了,刚才一路面批下来,只有他的文章没有受到批评,难道是那篇文章已经超出了陈公的水平,无可指点?!
妈耶,三百两花得太值了!孙有财心里开花,看向那个被批得最多的上官仪,笑了起来。
念完众人的文章,又看到了那一张白纸,陈翊立眉头一皱,将白纸放在一旁。整理了一下,拣出三份文章,众人见了,自然要问:“陈公,此间文魁当属何人?”
陈翊立听了摇头道:“难,难啊。“
孙有财假笑着问道:“莫非是三人不分伯仲,陈公觉得难以评高下?”他话这么说,只不过是想谦虚一下,心里想的可完全不同。
“我手中三篇文章的确是在场之人最好的三篇了,不过,这三篇文章还算不得上乘。但在坐之人,却有一篇继往开来之上乘文章。“
陈翊立这话说得,众士子们是又羞愧,又是欣喜。
他见众人盯紧了他的案前,当即拿起来那一张白纸,放在众人眼前。
白纸?
这,这,此人交白纸为何?
不对,陈翊立说此人才冠当世,不可能写不出文章来了,此举必有深意。
莫非他是借这白纸说文章之道,不错啊,这个径辟得好!
文章之道,至简亦是至繁,一字不写,岂不是胜得了千言万语?正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加之这是文会,作文多求有些趣味性,而不求严肃,这个白纸,当真是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众人忙问:“这白纸何人所作?”
寻了片刻之后,一名坐在角落的士子拱手施礼道:“是在下写的。”
众人一看,原来是“徐初六”,陈翊立问道:“为何一张白纸交来?“
“因为没给墨。“
“噗……”
在场之人无不内伤,差点吐血,什么狗屁大音希声,竟然是因为没有墨水。
孙有财听了,却是一脸的讥讽之色。
陈翊立顿时有些着恼问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