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我也不请徐大哥坐镇了,等下你只管在旁玩耍,只要陈翊立不针对我,你就不出手。”
“你啊你,不知怎么说你了。”
上官仪笑着道:“这陈翊立,工诗善文,兼能书法绘事,实乃全才,只是做这县令,发挥不出能力,爱和本地士子来往,消遣。”
徐清听了恍然,原来这陈翊立还是个全才啊,连上官仪都夸几句,那可算不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上官仪这家伙推诿,徐清瞪了上官仪一眼,心里又想到,若是这陈翊立是个人才,不如趁机收入麾下。这种有本事没机遇的,收拢了忠诚度最高。
那看帖子的人听了上官仪和徐清的对话,不由得笑道:“连陈公都不知道,还来参加文会?”
“这是外县来的朋友,多有得罪。”上官仪倒是好性子,连忙赔罪,却只换回来一声冷哼。不过,徐清众人还是跟着进去了。
你们写文,我倒是有诗,欧阳修写坏诗试探书生的故事。
坐定,喝茶,吃点心,只不过这茶就不必寺里的,也不知是茶的原因,还是旁边那些鄙夷的眼神造成的。
上官仪倒是忙得不行,这一次文会,他算得上特邀嘉宾,不少人与他相识,或者“久仰大名”。
一连上来许多马车,其中一人下车就道:“这不是游韶兄嘛,你终于来了,为了请你这一尊神,我可废了好大功夫啊。”
宴会上,来得越晚的,也许身份越高,这人来得这么晚,一到场就大喊大叫,恐怕是宴会一主。
上官仪道:“哪里哪里,前来学习罢了,一并认识一下陈公。”
“游韶兄谦虚了……”这人又是一拱手,扫了一眼亭每其他人,看见一位锦衣公子,忙道:“哈哈哈,卫期贤弟,没想到你比我早来啊?”
上官仪悄悄对徐清道:“此人本叫孙有财,他嫌这个名字太俗气,又取了一个叫孙牧的名字。出身余杭县商贾,家中赀财无数,当然只是父辈的光。他自己平日不学无术,但喜附庸风雅,又不通文墨,但常买诗买文章来充门面,这一次文会,他就是金主。”
徐清听了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陈翊立不到,众人只好等着,不过还有比孙有财还慢的一些文人。有不少步行上山的,也有不少士子带着艳女而来,他们或在喝酒清谈,或在狎玩妓子。
读书人狎妓,反而是一件风流之事。
那些步行而来的,自然只能看着,一边羡慕,一边眺望路口,看县令来没来。他们,想在县令面前一展身上,期望得到赏识。
独徐清一人在静心赏景。
只是人越来越多,“贵客”也越来越多,徐清就被挤出了亭子,只落得在一旁。上官仪自顾不暇,只能在人群里不好意思的看徐清一眼。
这时人群里一阵欢呼,所有人都看向一处,那些坐着的人也慌忙站起来,激动地道:“陈公来了!”
徐清转过头看去,从上官仪眼神中,辨认出这长须年长一些的是陈翊立,其他年轻一些的应该是陈翊立的门生之流。
亭内众书生,真的假的,都迎了出来,老远就拱手走了过来,口呼道:“恭迎陈公!”
陈翊立身旁的门生连忙走到他身前,挡住了这群想要趁机靠近他的书生。但有一些人,他们是不敢拦着的,比如孙有财之流。
还有一些人没有上前,如上官仪,还有徐清这种。上官仪是“贵客”,徐清是“爵爷、上官”,是不用去迎接他的。不但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徐清要趁众人都出来了,迅速钻到了亭子里头,寻地方坐下,一副打死也不挪屁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