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总归做了实事的,还是我先提出来的,要是我责他不周,未免让冀南同僚笑话。”刘墨也是官场老人,贪名好利却也头脑清醒,知道不好凭此事朝徐清发难,徐清现在在百姓心中可大有声望啊。
狗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幽北局势紧张起来,兵员增加,食盐已是不足,上面摊派下来的份额不少,既然徐刺史这么能干……”
刘墨微微眯眼,思考道:“你是说……”
狗子接着上面的话,继续道:“可以让徐刺史去办这件事,上面只要五千斤,咱们可以问他要一万斤,如此一来……”
刘墨听了眼前一亮,要一万斤,交五千斤,还有五千落在他手里,五千斤盐,那可是宝贝啊,刘墨又问道:“可他能凑出难么多盐吗?”
“大人有所不知,沧州地界有一处盐山!若是凑不齐,不正好让大人你……”
“有个盐山?!那正好……他能学庞统审案,我看他能不能再学诸葛亮借箭!”刘墨恶狠狠地道。五千斤盐的份额,搁在刘墨手里也的确很难完成,沧州有盐山,如此一事,不推卸给徐清,还能推卸给谁?
一万斤白盐!五天时间!看徐清怎么借的来!
以前盐山的产量,一天也不过百斤,加上销量展开不了,沧州的存量也就三千斤。按照这个数据,五天时间四千斤都凑不齐!
凑不齐就是渎职,渎职就得被罚,如此一来,刘墨就有了机会借徐清上位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刘墨的命令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徐清也无力拒绝。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这话放在同是徐清的身上,竟然也同样印验。当然,前提是徐清真的像刘墨心中所想的那般普通。
可这天难的盐供任务,放在徐清身上,不和凑齐一万斤泥巴一样简单?
海盐的生产早已进入了量产阶段,日产五百斤,一直在攒着呢。为什么攒着?一则不想和黄家争利,二则欠李渊的盐,总要想办法攒起来还了不是?
沧州商队有所增加之后,徐清才放出一部分以稳定盐价,如今还有六千多斤放在库房里头。加上盐山的产量,徐清白得了三成,一万斤的数,只消一天时间运筹,就能凑得齐。
问题是,徐清这一次送的盐,算不算在李渊的账上呢?
恰如此,徐清接到了刘墨发来的文书时,就是如此想的。纠结了半天之后,那送信之人要徐清给个回信,说是徐清若有难处,可让他回报副总管大人。
徐清暗笑,一万斤盐,放在别的地方简直就是下了死手,回报有用的话,就根本不会全部摊派在他头上了。
也不知道,这个素未蒙面的副总管大人为何对徐清如此。
总之,这件事徐清想接也得接,不想接也得接。徐清沉吟一下,对那求回信的人道:
“你回禀刘大人,就说一万斤盐没问题,我三天之内必送到……”
“什么?三天?”
“军情瞬息万变,前线缺盐,容不得耽搁,三天盐不齐,我立即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