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人群里又一次齐声低呼。
“看吧……”王五昂昂头:“大老爷,小人勤勤恳恳做田,实打实攒下钱,买头替力的畜牲,而那赵六,好吃懒做惯了,乡里都知晓的事……”
王五絮絮叨叨诉说了自己的辛苦付出,围观群众听了开始责骂赵六懒惰偷盗,要打他八十板子!
徐清挤进来一撇,摇摇头,种田的人,腿上没毛,皮肤黝黑。看这两处地方,应该是赵六辛勤劳作,王五好吃懒做才是。
台上的詹增正要让赵六吃点苦头的,忽的瞧见了围观人群中一个冒着光圈的草帽,为何扎眼?因为草帽下面就是他的顶头上司,沧州刺史徐清。燕苦心里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为何又这副打扮?难道……
“县老爷啊,那骡子身上一根毛我都清楚,腚上有个痣我都知道……”赵六说的情真意切,又有人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詹增无心审案:“两边皆有理,日后再审……”
“县令大人,我有一计可断真假……”徐清前走一步说。
“大胆,何人扰乱公堂?”衙役头子指着徐清斥到。
围观群众也惊呼:“呀……”
他们不认得沧州刺史,燕苦可认识,詹增摆摆手,喝退衙役头子,道:“集民之智,善哉……”
“县令大人,我有一法可断真假……”徐清重新说道,不料又被打断。
“你懂什么,毛都没长齐!”王五看看徐清不屑道。
这可是骂了刺史,詹增忍住骂人的冲动说:“阁下尽管说吧……”
徐清长揖一下道:“在下自小会和骡子说话,只要把那头驴牵过来,我一问它便知道了。”
“哦?阁下真奇人也……”詹增是会演戏之人,装作一副才见过徐清的样子。
“胡说八道,那有会骡子话的,你又不是骡子精。”
“我是驴精嘿嘿……”徐清嘀咕一声。
“小哥,那骡子还在家里呢……”赵六回道。
“远不远?”
“不远,出城不到一里路……”
“县令大人可否移尊步,往去一观?”徐清笑意盈盈。
詹增哪里会说不是,大笑道:“哈哈哈,本县正好无事,正好观此奇事!”
詹增坐着二人抬轿子,徐清骑着毛驴,半柱香时间,被领到了几所房子旁边。县老爷可难得出来一次,这一下看热闹的更多了。
赵六牵来一头骡子,健壮有力,众看客见了,议论纷纷,羡慕不已,都道:“好骡子,养的不错……”
官员用马,百姓才用驴和骡子,这样一来,骡子和驴自然在百姓中间有着一些家底的象征,想当初,徐清初到徐庄的时候才有一头驴呢……
“阁下如何审这畜牲?”詹增伸手一请,这在百姓眼里,那是徐清有着莫大荣誉。
“看好了……”徐清起了开腔,寻根棍子,指着骡子骂:“你个畜牲,你家主人养你养的如此好,你竟然给你主人带来官司,说,你家主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