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先分离一部分吧……”徐清说到,盗贼人多,能分离出一部分百姓有利于筛选剩下的,于是对慈元赵田二人道:“此事麻烦二位了……”
慈元赵田微微一惊,错愕互相看了看,对徐清说:“喏……”慈元说完,想起什么,对拱手道:“下官斗胆,请兵丁百人以震慑乱民。”
“允了……”
其他官员也跟着告了退,剩下秦时一人,秦时不敢再坐在席上,忙起来执弟子礼,恭恭敬敬站在徐清面前。徐清不由哑然,秦时此人二十七八总有的,但因为是徐清选中他的进士,他也不得不恭恭敬敬执弟子礼。幸好徐清还有一个“文宗”的派头,不然秦时也不会服气的吧。
“秦时啊,来沧州好几天了,我们也没叙叙旧,这个沧县县令当的还顺吧?”徐清“和蔼”的对秦时说道。
“学生自觉勤恳,还算顺利……”秦时这话,要是放在清朝,那就是自大得不行了。在上官面前,在老师面前,什么叫“自觉勤恳”?就该说自己“浑浑噩噩”,然后老老实实请教。不过此时毕竟是唐朝嘛,没那么奴性,秦时的话在徐清耳中也只是自信罢了。
徐清点点脑袋,道:“你看沧州之政,当何以为之?”
“回老师,学生以为当重农抑商,劝工商,归田值桑,才是固本之道……”
自远古开始,大中华的政治家就以重农抑商作为强国的不二法门,有几个重视商业的理论如《管子》,也被埋没在高阁书海中了。徐清微微一笑,又问:“固本之道,何为国本?”
“民以食为天,食从农来,农业为国本……”秦时很疑惑,他不知道徐清问这个干嘛,农业是国本不是普天皆知的吗?
“诚然,温饱由务农而来,农业之重的确关乎国本,但从前朝代代代重农,为何又代代衰亡?”
“这……难道国本是君主?”
“厉王暴,其国不灭,又是为何?献帝有贤名,曹氏继其国,何为?”
“那,那国本就是枢臣……”
“哈哈,也不是,也是,君主,枢臣,农业都是国本,却不是唯一的国本……”徐清顿了顿,秦时了然,这是老师要传授知了,于是执礼愈恭,听着徐清说道:“若是想要将诸多国本统一来说,就只有一个——人。人是水,国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以人为本方能开创盛世……”
“大禹为民治水,得天下,文王交界华、夏、诸夷,革商命,秦还地于庶民,庶民亦加爵,故而一统……”徐清从古至今,将重视人民才能胜利的一番话总结出来,比起之前政治家宣传的朦胧的所谓“正义”,更能切实,也更加轮廓明显……
“孔曰爱人,孟云同乐,就是这样啊……凡盛世,百业必兴盛,不独兴农;臣民皆守法礼,忠孝之人名声不显……”
徐清能说这么多道道,不是他学识渊博,而是后世各种碎片知识,快餐文化,让他各行百业,诸子百家都知道点,若是深究,那徐清还不如清朝一个中不了秀才的老童生。鉴于此,徐清趁着秦时出神之后悄悄溜了出去。
希望这一番话能够让这个唐朝学子,有所启发吧,也算是徐清播下了一颗种子了。
下次,下次就给他说商业……
出了大堂的徐清,走到了沧州城城墙上巡视。沧州城墙高三丈有余,的大部分地方都只能容纳两个人同行,只有几处塔楼才宽敞得可以站几十人,还可以放弩车。
站在一处塔楼上,看着城外那处临时的流民安置区。慈元和赵田正在带着兵丁在一一清理真假流民。清理出百多人有家室的流民的时候,流民里面出现一阵**。
“官兵杀人啦!”
“杀人偿命!”
“让狗官以命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