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楚静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带着些低哑与困意。
“你睡得着吗？”楚墨轩压低了声音，像是怕惊动窗外那些缤纷的烟火，又似乎是在小心翼翼地探测姐姐的情绪。
“你觉得这么吵，能睡得着吗？”楚静雅的回答里带着一丝无奈，她的身影动了动，最终掀开被子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眉眼模糊在暗淡的光线里。
楚墨轩挠了挠头，半是抱怨半是撒娇：“那现在怎么办啊？我一点儿也不困。”
“闭上眼睛，安静地躺着。”楚静雅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奈地别过脸，手指漫不经心地理了理披散的发丝。
屋内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烟花再次炸开，将房间映得忽明忽暗。楚墨轩托着腮发起呆，忽然开口：“姐，要不我们玩会儿你的新手机吧？”
这句话让楚静雅猛地转过头，她警觉地看着他，语气瞬间多了几分严肃：“你又想干嘛？”
“就随便玩玩嘛，反正你也睡不着。”楚墨轩笑嘻嘻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期待，像是个等待糖果的孩子。
“不行！”楚静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防备。她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放在枕边的手机，“这是新买的，别动！”
楚墨轩嘟起嘴，靠在床头懒洋洋地说道：“姐，你也太小气了吧。之前在饭桌上都还说能给我玩一会。”
楚静雅哼了一声，没再理他，重新躺回床上，将被子拉得高高的，把自己的脸都埋了进去，只露出乌黑的发梢随意地散在枕头边。
窗外，村庄的年味正浓，每家每户似乎都在用不同的方式宣泄着节日的喜悦。烟火在空中炸开，染得夜色五彩斑斓，而屋内，却像是一个隔绝于喧闹的孤岛，沉静而克制。
楚墨轩望着对床姐姐的背影，灯影下的轮廓带着几分柔和，他的目光停留在那抹被烟花光辉映亮的发丝上，忽然低声道：“姐，其实今天挺开心的，对吧？”
楚静雅没有回答，隔了许久，她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含糊而漫不经心：“嗯，挺好的。”
“可是，我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楚墨轩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丝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遗憾。
楚静雅听着，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窗外那片被烟花点燃的夜空上，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说：“过年嘛，总是这样，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楚墨轩点了点头，手指在床单上画着圈，忽然问：“姐，你说，明年我们真的能搬到城里住吗？”
楚静雅愣了一下，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她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爸妈说的，应该不会骗我们吧。”
楚墨轩低下头，沉默不语，想了一会，他掀开被子，向楚静雅的床爬去。
楚静雅感觉有个身体压住她的被子，掀开蒙在头上的被角。楚墨轩的脸颊映入眼帘。
“楚墨轩，你要干嘛？”楚静雅看着弟弟，一束烟花在远方炸开，映亮了他的半边脸。
“姐姐，你能在亲我一次吗？”楚墨轩用如墨的眸子看着她。楚静雅脸颊一瞬就红了。现在的她很后悔之前干的傻事。
“不能～”她伸手推开弟弟靠得越来越近的脸，想把他从自己身体上推开。
楚墨轩抓住她的手腕，嘟嘟囔囔的问她:“为什么？姐姐刚刚明明很主动的亲我的。”
“别说啦。”楚静雅一边急忙去唔他的嘴，一边从被子里缩了出来。
窗外月色朦胧，淡银色的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房间内的空气有些凝滞，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窗外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楚墨轩轻轻拉开了姐姐捂住他嘴的手，手心里还残留着些许温热。
“姐，”他抬眼看着楚静雅，眼中透着一丝探究，“为什么要来亲我？”
楚静雅的手一僵，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层薄红，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那、那可是我的初吻”
“也是我的。”楚墨轩接得干脆，目光依旧停在她脸上，毫不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