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拿着刀柄,快速往自己的右手掌心狠狠扎了一刀,瞬间棋盘上黑白的棋子都沾染上了鲜红的血渍。
季翰诚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舌头顶了一下腮帮,吐出一口浊气,“蓝总可满意。”
他的冷静淡定,他的狠戾,他的舍得,在蓝允辰看来还是不错的,“还行,保镖的事情就不找你算了,是我的人自己没用。”
这话说的是不找他算账,其实是特意点拨一下,你伤了我的人,在季翰诚看来无疑就是算账了,手速极快,左手手起刀落,一个狠劈,右手无力的垂在了身侧,手掌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光洁的瓷砖上,透着亮。
白虎在一边看的心颤,可真是一个狠角色,对自己都那么狠,要是晚上少爷要求他用枪指着脑门,他是不是也会为了小姐照做。
季翰诚轻皱了一下眉头,扭了扭脖子,似在调节情绪,“蓝总我们的账清了。”
蓝允辰丝毫不动容,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手腕的腕表,时间已经5点了,“今天的棋局还未分出胜负,有机会再跟季总切磋,如果季总爬墙的技术能跟下棋一样,恐怕结局就是另外一种了。”
这是季翰诚第一次那么的无力,想干掉对方还不能出手,吃了一次憋亏,还得硬生生憋着,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在给瑶瑶出气。
然而他伤害了瑶瑶是事实,这点没有一丝反驳的机会,连硬气的底气都没有。
蓝允辰走后季翰诚并没有在这个恶心的地方逗留,房间里面起起伏伏的叫声还在继续,他一刻都不想听。
他脱下外套,利落的把自己出血的手掌包住,大步走向了门外,连门都没有帮忙关上。
坐进车里,他忍着痛,用左手给严准打了一个电话,“来一趟凤华台。”
严准是陆锦南的朋友,但是跟季翰诚的关系也不差,只是严准这个人性格比较怪异,不太喜欢聚一起,是一个独留派的,总喜欢独来独往,更喜欢一个人待在研究室,专心自己的医学事业。
他们平常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严准睡意朦胧的接起电话,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道不道德,半夜呢。”
季翰诚不想废话,“赶紧的,高价。”
严准已经听出是季翰诚的声音,不是为他的高价,他又不缺钱,只是因为他是季爷,“等着。”
季翰诚左手单手打着方向盘,右手包裹的黑色西装被血液浸湿,原本黑色的西装此刻变成了黑红,一股子血腥味在密闭的空间弥漫开来。
他想抽烟,奈何只有一只手。
很快车子到达了他很久没有住的私人别墅,凤华台。
严准的速度也很快,他知道这位爷不是特殊情况是不会打他电话的,凌晨打电话准没好事,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严准推开门进去,鼻梁上架着黑色的眼镜,厚厚的镜片盖住了他眼底的眸色,闻着刺鼻的血腥味他蹙眉,伤的不轻。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而心底疑惑,是谁那么大胆子敢伤这位爷。
带着好奇心走近,眼底不是心疼反而是戏谑,“碰上硬茬了?”
季翰诚在严准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只是没有回头,一滴滴的血不要钱似的滴在地上,犹如血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