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内疚而真诚,看着真像是为自己当初做过的事反思悔痛过般,面对沈清遥审视的目光,眼神也是坦然且不闪不避的。
“你应该听说过,她失忆的事。”沈清遥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所以你道歉不道歉对她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上官临临也坦然地迎视他的目光,“她有权利不接受,但我不能不道歉。这是我欠她的,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我和她能好好坐下来聊聊。”
“你知道傅凛鹤不会同意。”沈清遥说。
上官临临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帮我约一下她。那些旧物和照片我会让我妈寄过来。”
沈清遥看了她一眼,轻点了个头:“好,我试试。但我不保证一定能成。”
“谢谢哥。”
上官临临已哽咽道谢,“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沈清遥勉强弯了下唇:“你先休息吧,有消息我联系你。”
说完,人已转身而去,在门口借着转身给她关门的机会,沈清遥若有所思地朝上官临临卧室看了眼。
上官临临卧室门依然虚掩着,看不出什么。
上官临临也挡在了门前遮住了他的视线,和沈清遥道了声“那就麻烦你了”后,便将大门给合上了。
几乎在大门合上的一瞬,上官临临也卸下了脸上所有的伪装,一改刚才的柔弱愧疚,神色慢慢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你见时觅做什么?”
上官思源的声音跟着从身后响起,“傅凛鹤这一阵难得没搭理你,你又去招惹他们干什么?”
“他要是真不搭理,就不会又给法院提供新证据了。”上官临临回头看向他,“你跑出来做什么?要是让人看到……”
“他人不是走了吗?”上官思源朝紧闭着的大门看了眼,看向上官临临,“你想找时觅说服傅凛鹤撤诉?”
上官临临点点头:“这是我唯一的退路。”
“你怎么就知道你能说服她?”上官思源问,并不赞成上官临临这时候去找时觅,“那个姓傅的把她当宝一样,我劝你别没事去招惹她。”
“就是当宝才有机会不是吗?”
说话间,上官临临双臂已经勾上上官思源的脖子,“单纯见面吃饭自然是无法说服别人帮我,但如果我有恩于人家呢?”
上官思源皱眉,不太理解上官临临的打算。
“这你就别管了,人约上再说。”上官临临说,“到时估计需要你帮我个小忙。”
“命都给你了,更别说是帮个小忙。”上官思源拉下她的手,想起沈清遥刚才提起的时觅不是沈妤时上官临临的反应,又忍不住问她,“你还想回去当沈家女儿?”
上官临临有些意兴阑珊:“能回去当然是好事,但你看沈清遥那态度,想也知道不可能。”
“那你要他们的亲子报告做什么?”上官思源不解。
“就是想确认一下真假。”上官临临若有所思,“如果眼前的时觅是假的,那会好办事很多。”
上官思源皱眉:“怎么说”
“她不是林云周他老板送到傅凛鹤那儿的吗?”上官临临看向他,“以你和林云周的关系,那不得熟人好办事很多?但如果她是真的时觅,那可不好糊弄,人家聪明着呢。”
上官思源不得不提醒她:“我可没听林云周说起过他们送了个冒牌货过去……”
“人家真送了也不可能告诉你啊。”上官临临打断了他,“这多大的事啊……”
“你别忘了上次在商场,她抢你手串的事。”上官思源还是谨慎一些,“要是跟你不认识,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抢你手串?”
“所以我才需要确定清楚。”上官临临说,她没忘记那时的时觅看到她手串时的反应,“我的手串不是第一次戴,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我都戴了两年了,从没见她对我的手串有过任何反应,反而是出事回来以后,反倒认定我的手串是她的了,这不侧面证明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吗?而且以前的她对小时候的事根本是毫无记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