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台那边就传来靡靡之音，女人甜美的嗓音透过电流信号从海岸对面而来。
伴随蛊惑人心的条件。
加官进爵，黄金万两，佳人美酒，只要飞机落地，这些条件立刻就会兑现。
吴中磊仿佛已经看到美好的前景在朝自己招手。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说，去吧，去吧，只要飞过去，就能拥有一切，比季衍之现在拥有的还要多！
留在这边，凭自己普通的家庭背景，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拥有！
医务室病房。
指导员带着吴中磊离开。
送走两尊瘟神，林楚彻底松了口气，走到病床边坐下，季衍之拉过她的手，剑眉紧蹙：“他骚扰你了？”
林楚指尖轻挠了一下他宽大的掌心，眨眨眼睛：“没有，他就是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没告诉他，还警告他别跟着我。他不是爱往人头上泼脏水吗，那我也给他泼，看他还敢欺负你。”
林楚柳眉微扬，杏眸圆瞪，像只发怒的奶猫儿。
很维护他的模样。
季衍之只觉得心都软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
粉腻温香，嫩得快掐出水来，季衍之指尖仿佛触了电，酥麻勾心。
林楚满脑子还是吴中磊那卑鄙无耻的样子，气得小脸鼓鼓：“衍之，你是不是跟他有过节？”
要不怎么大晚上还跟指导员告状。
说到过节，季衍之认真回想了下：“之前基地考核发的奖品，他想用钢笔跟我换麂皮手套，被我拒绝了。”
原来如此！林楚义愤填膺：“是我也不换，皮手套多难买呀，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钢笔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他就因为这事儿记恨你，心眼也太小了，我还以为飞行员都是实力与品德兼具的，没想到也会有他那样的。”
季衍之伸手把她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淡淡：“知人知面不知心，再严苛的条件也没办法筛选人的品性。”
也是这个道理，林楚赞同的点头。
“不说他了”，难得见面，林楚想起带过来的东西，兴奋道，“衍之，我有礼物给你。”
季衍之眼底透出几分笑意：“什么礼物？”
林楚神秘道：“你先闭上眼睛。”
季衍之照做。
林楚转身去拿自己的背包，把包里的围巾和毛衣取出来，放到床上，然后拿起围巾往季衍之脖子上一围，季衍之瞬间觉得脖子毛茸茸的，一下就猜到是毛线围巾。
脖子上的暖意一直蔓延到心口，季衍之唇角止不住地翘起，睁开眼睛，便对上林楚亮晶晶又充满爱意的眼神，声音甜得仿佛裹了蜜，“衍之，一直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礼物，我听说现在流行送喜欢的人围巾，我就亲手给你织了一条围巾，你喜欢吗？”
喜欢的人，亲手，听到这些字眼，季衍之浑身上下的毛孔好像哗地一下全打开了，舒坦得要命。
以前不少队友都收到过对象织的围巾，有的还会戴着围巾在整个基地遛弯炫耀，当时他还不明白有什么可炫耀的，不就是一条围巾么，现在嘛，他也终于明白那种感觉了。
季衍之黑眸幽深似海地望着林楚，低沉的声音透着愉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楚冲他眨眨眼，示意他再往下面看。
季衍之垂眸，林楚拎着毛衣肩膀两边抖落开，平铺在床上，柔声道，“我还给你织了件毛衣，为了赶着来西省前给你织完，熬了好几个通宵呢，总算是赶完了。”
“你看我手上都有茧子了。”
林楚红嘴唇微撅，纤白如玉的指尖在季衍之眼前晃动，跟他邀功。
听到她手都织出茧子了，季衍之脸色微沉，连忙抓起她的手指仔细查看，林楚食指和中指指腹侧面有一点点薄茧，不怎么看得出来，手指依然葱白似的嫩，季衍之指腹细细摩挲着那处薄茧，心疼得眉头紧拧，抓着她的手指放到唇边吻了又吻，怎么都亲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