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季家小院门口。
季衍之甩上车门，长腿一迈，脚下步子飞快地走进小院。
客厅一如既往地空荡。
陆振国和秦兰还在外省，季耀不知道在不在家。
季衍之顾不上关心别的。
沿着楼梯快步上到二楼，停在林楚房间门口。
抬手，敲门。
无人回应。
季衍之唇角绷了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敲了几下。
依旧是没有回应。
他手放到门把上，轻轻旋开，往里一推——
房间是暗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而入，床铺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只有一床叠成方块的被子。
林楚不在。
人呢？
季衍之黑眸闪过一丝疑惑。
他耐着性子往楼下走，想着去浴室看看人在不在，她爱美又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说不定在浴室。
季衍之走到厨房，张婶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
“衍之？”
看到季衍之在家，张婶微微吃惊，接着问道，“是晚饭了没？晚上我包的饺子，冰箱里面还有一些，要不要给你煮上？”
“不用麻烦张婶，我在基地吃过了。”
季衍之视线不动声色地瞥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就在厨房里面，他已经看到浴室敞开的门，不像是有人在里面。
房间没人，浴室没人，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一想到林楚这么晚还没回家，季衍之脸色便渐渐沉了下来。
长得这么招人，还每次都不长记性。
万一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张婶，林楚没回家？”
季衍之语气如常，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婶点点头：“是啊，小林下午就打电话回来打过招呼，说她今天晚上不回来。”
“朋友？”
张婶：“对啊，说是晚上要在朋友家吃饭，怕晚了回来不安全，所以就在那边过夜，好像那朋友也是她们单位的，叫什么何芳，好像是这个名字。”
季衍之知道这个人，确实跟林楚关系不错。
他朝张婶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
张婶是起来上厕所的，见季衍之出去了，她也转身进了厕所。
季衍之开车去了文工团。
打听之下才知道何芳家住哪里。
车子停到何芳家胡同外面。
“陆同志，有什么事儿吗？”何芳披着一件外套，从家门口跑出来，看着面前一身冷厉气息的季衍之，后背微微发凉。
她可没忘有一次在电影院，季衍之开车绝尘而去的身影。
那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后来才知道他是林楚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那种。
反正两个人也就是见过一面的关系，不知道这么晚来找她干什么。
何芳心中各种猜测着，目光狐疑。
季衍之开门见山地道：“打扰你了，我来接林楚回家。”
“林楚？”何芳更狐疑了，“她、她没跟我一块儿呀！”
这话说完之后，何芳便感觉周围的气温仿佛降了几度，凉飕飕的风刮得她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抬手拉了拉肩头的衣服。
季衍之黑眸蒙上寒霜，确认道：“没和你一起？”
何芳顶着他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点点头：“对呀，没跟我一块儿，楚楚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没回家吗？”
何芳从季衍之的表情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她想了想，道：“陆同志，这几天楚楚的妈妈从老家来首都了，就住在西城的招待所，她有可能是去陪她妈妈了。你去那边找找看。”
宁雪琴来了？
季衍之面色一沉，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些片段。
女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