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敞开了吃,吃饱了,去京城,找朝廷讨活路!”
崔管事大声说道。
话一落音,窑工们一拥而上,疯狂抢夺窝头。
乙邦才无奈地叹了一声,也跟着挤了过去。
他可不像其他窑工那样没脑子,这次明显是那些窑主,把窑工们当刀使。
可想到家里的瞎眼老娘,以及待产的老婆,乙邦才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一起干了。
妙峰山上的一幕幕,在西山各个矿山、煤栈中同时上演。
一队队衣衫褴褛的窑工、脚夫,在窑主的煽动下,走出矿井,走出西山,直奔京城而去。
不仅只有窑工、脚夫等靠煤矿吃饭的。
还有很多没有生计的流民,也全都闻讯赶来。
有如一股股细流汇聚在一起,化作了溪流,最终汇成了洪流。
顺天府收到消息,府尹刘荣嗣大惊失色,一边向朝廷汇报,一边亲自带着差役前去劝阻流民。
朝野震动。
京城中一片慌乱。
五城兵马司、京营全部出动。
城门紧闭,如临大敌。
流民们被堵在阜成门外,无法进城。
于是全都聚在城外。
京营的兵马出城,将流民围在中央,防止闹出民变。
然而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人数又是如此之多,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真的引起民变,那可就真的是要闹出大乱子了。
闻讯而来的流民越来越多。
到了第二天早上,阜成门外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
顺天府初步估计了一下,人数赫然超过八万之众。
好在这些流民,并不是真的想造反。
加上边上又有官兵虎视眈眈地盯着,一时倒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