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亲自为他们打开后座车门,“爹,你们只能挤一挤了。”
杨支书一瞧这空间,这座椅,“嗨,这不比咱们在火车上挤的宽敞多了?”
吴远顿时明白过来:“爹,敢情你们坐这么个长途火车,挤的是硬座啊?”
杨支书自觉失言。
这时候李会计解释道:“来的时候,跟着沉鱼一道睡了卧铺。这打抚顺回来,就说着能省点是一点,坚持坚持也就到了,所以……”
话未说完,吴远就做出决定道:“一会到火车站,我给你们都换了。这一夜的火车,坐着回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不用!”杨支书终于说话了,“咱们花的毕竟是投委会的公费,坐着苦一夜,就能剩下农村一家人半年的开销。该省还是要省的!”
说话间,老三位陆续上了后排。
吴远也随之拉开副驾做了上去,对于老丈人这坚持,他也没多做干涉。
“行吧。”
奔驰打北四环离开,面貌上依旧是城郊结合部的风貌。
等到了规划中的三环,再进了二环的轮廓。
四九城悠久而富有底蕴的风貌,开始展现出来。
虽然基建狂魔的威力,还没在这座核心城市身上展现出来。
但那满大街的四轮小车,随处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形似肠梗阻的每个路口。
依旧让人感觉到这处城里的拥挤和繁忙。
感慨之余,老三位已经在后排讨论起东南西北来了。
吴远会心一笑。
这大抵是很多人到了一个新地方,都会发生的转向和适应过程了。
仨人争辩到最后,叫吴远来评理谁对谁错。
吴远才不接这个烫手山芋,转手抛给了明朝道:“他开车的,肯定不可能转向,你们问他。”
于是三张老脸,一致地看向马明朝。
马明朝看着观后镜里怼过来的三张老脸,最后无奈地给出了一个答案,“你们都错了,正面前才是北……”
好嘛,三个臭皮匠,完美地错过一个正确答案。
吴远绷着脸,忍着笑。
随即杨支书感慨开来道:“看来我们是真的老咯。”
李会计也充满自嘲道:“老杨头,你都抱孙子了,还不服老怎地?”
唯有赵富仁懵懵懂懂地开启了新话头道:“能在这样的城市落地生根,得有多不容易!”
杨支书一听,立马抓住道:“老赵啊,这话真叫你说对咯……”
就这样,老三位又跟着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