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沉鱼也没纠结,转身就走了。因为有妹夫在,他说话比自己好使。
杨支书打副厂长办公室出来,径自进了吴远的厂长办公室。
爷俩单独坐下来。
吴远这才轻言轻语地强调说:“爹,你那脾气真得收一收。心脑血管的问题,最怕脾气搂不住。”
杨支书默默抽烟,没说话。
吴远续道:“其实二叔干的挺好的,他不先表明态度,那就是怕我难做。说明他分寸把握的很好,知道这个厂子的大事,还得由我做主。也是为了维护我这一言堂的地位。”
杨支书一挥手道:“你崩替他说好话,俺俩从小长大几十年了,他什么尿性,我还不清楚。我看他就是跟着你,好日子过惯了,严重缺乏危机意识!”
翁婿俩这一聊,直聊到下班时间。
吴远拿起手包,就往外走,杨支书也总算可以心安理得地跟着坐车回家。
路过副厂长办公室时,吴远进去打了声招呼。
出来跟杨支书随口道:“爹,你瞧,没有二叔坐镇,我也不能说走就走不是?”
杨支书心里明白,却依旧嘴上不屑道:“他这位置,换谁来不是坐?”
回去的路上,车内。
杨支书看着窗外,唏嘘道:“这次水灾也不是全无好处,像是先前那些不愿意退田种桑的,这下都被淹差不多了。不种也得种了。”
这语气多少带着点自嘲。
吴远没说话,只是顺着话头道:“等下半年,卞乡长只怕会把蚕桑抓得更紧。”
杨支书并不在意道:“反正大部分桑树都种下去了,长不出足够的叶子养蚕,他抓得再紧也没用。”
桑塔纳开到吴家小楼后面,吴远下了车,跟杨支书说好了,一会过去吃晚饭。
结果,从家后面绕到大门口,才发现熊刚带着三姐吴秀华,正蹲在门口。
俩口子跟前还放着一笸箩。
“三姐,三姐夫,你们怎么来了?”
吴秀华白了熊刚一眼道:“还不是你三姐夫,非要找你喝酒,还不能声张。这不酒菜我都做好带来了。”
吴远连忙开门道:“三姐夫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么?快点进来,我去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别等我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