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支书悠悠地道:“反正啊,在这事上,你给他刺激不小。”
这事,指的是家具厂和缫丝厂先后开工那会,卞孝生立下的g。
说要在政绩和业绩上,拿家具厂一个双杀。
如今看来,业绩上已然不可能了。
至于政绩上……
想到这里,吴远追问道:“爹,今年全乡的春蚕能养得起来么?”
杨支书搓搓口袋找烟道:“养个屁,桑树刚种下去,连牙都没发,养了啃什么?”
“今年至少得养一季蚕吧?让农民们尝点甜头。不然的话,这些桑树怕是活不到明年。”
“谁说不是?我就担心这些桑树连麦忙时都撑不到。”
爷俩刚把华子点起来,就被刘慧警告道:“要抽出去抽去,别熏着孩子。”
俩人只好来到楼外。
所幸这时节,早已不冷了。加之杨支书的酒也醒了,没什么妨碍。
爷俩挨着门廊蹲下。
就听杨支书道:“如今咱们村里,跟着你干的大工小工太多了。原本留家的劳力就不多,这些劳力能应付两季农忙,已经不容易了。”
“再者说了,养蚕它再好,跟干一天小工挣一天工钱相比,未必就好到哪里去。”
吴远不由皱眉。
这还真是他没料到的连带效应。
思忖了片刻道:“爹,不然的话,你还是考虑把村里剩余劳力组织起来,搞规模种桑和养蚕。那些家里顾不上养蚕的,就把桑树包给村里,年底拿点分红就是了。”
“集中力量办大事?”杨支书总结道,随即自己先点头道:“我看这事可行!不行,我现在就去找老许头商量商量去。”
毕竟他面对卞孝生再有底气,乡里下放到各村的任务,也还是要完成。
总不能计划生育指标完不成,种桑养蚕指标也完不成吧?
隔天3月12日。
吴远刚到了厂里,啥事也没干,就先去缫丝厂道个贺。
本来还生怕卞孝生本人不在的,结果发现担心多余了。
现在的卞孝生几乎是一心扑在缫丝厂上,正带着新组建的厂领导班子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