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蹲着没坐,却替杨千帆说话道:“这孩子八成是想吃水煮鱼了吧?过年时刚吃过,今天咱们吃烤鸭和卤鹅。”
帮着杨千帆解了围,小爬凳放在仨人面前,谁也没坐,只用来放烟和打火机。
马长山道:“妹夫,你也别光听着。你脑子灵活,给爹出出主意。现在学校老师还没招齐,县教育所也不派人。”
吴远白了白大姐夫一眼。
你堂堂一校长,跟教育所说不上话?叫我来出什么主意?
不过白眼归白眼,看着老支书眼巴巴的样子,吴远琢磨着道:“爹,这好办哪。你继续招老师,就说表现好的,能给解决编制。到时候编制就让大姐夫去跑,反正他能说的上话。”
马长山登时要跳起来了。
这话是纯属给他挖坑,这年头编制那是那么好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真有评编制这个噱头在,绝对不愁招不到人手。
所以老支书一听,就直拍大腿:“我看这个主意行!长山你觉得呢?”
马长山顿时哑在那里。
眼角瞥见吴远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偏偏没什么办法。
于是老支书当即拍板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吴远岔开话题道:“爹,学校打算什么时候开建?人手都找好了吗?”
结果老支书枪头一转道:“小远,你手下那么多人,这个事交给你不是正好么?”
吴远能说什么?
在马长山的偷笑声中点头道:“正好,确实正好。”
仨人刚聊完,就听着锣鼓声敲敲打打地越来越近了,杨贲从门口走进来道:“爹,旱船队来了。”
“知道是哪里的么?”
“看样子是下圩村的。”
身为老支书,这事他躲不了。
不仅要支持本村旱船队的巡回演出,还得应付邻村乃至乡里的旱船队。
好在太远的地方,旱船队一般不会过来。
真正开拖拉机送旱船队过来表演的,那就有点过于刻意了。
为人所不喜了。
不过村民们和孩子们可不管这些,反正烟和钱不需要他们出。
他们只管看个热闹。
毕竟春节在家,也没什么更多的娱乐。